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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一個居官卑微的浙江勤縣縣令,得信於一代英明帝王,施展胸中的抱負,中興一個衰敗的王朝,於公於私,均告之無愧。

但一種從未有過的迷惑也隨之襲來。御史、諫官們兇狠地反對和抗爭,使他百思而不得其解:呂誨,累世豪門,聞“變法”而心怯,怕打亂百年來的秩序,怕丟掉祖宗傳下來的特權和遺產,怕失去現有的安逸,怕毀壞了他心目中留戀喜愛的一切,理可通!呂公著,富家之主,見“變法”而生厭,怕新政衝擊,波及園林;怕朝廷震盪,危及官位;怕新法實施,斷了財源;怕永珍更新,毀了舊夢,情可達!可範純仁,范仲淹之子,其父是“慶曆新政”的倡導者,因豪門反對而遭貶,因壯志未酬而病亡,何其亦隨鼓譟而吶喊?御史、諫官劉琦、劉摯、錢(豈頁)等人,既非呂誨親朋,也非呂公著門生,何其也隨之而嘈嘈切切?難道他們都是枉食君祿而毫無報國之心嗎?至於參預制定《青苗法》條款的蘇子由,為何也藉機上書而亟言“青苗法”可能出現之患?難道他們只患得患失、怕這怕那,而不思國家之安危嗎?範純仁是正人君子,蘇子由也是一個難得人才啊唉,他們都離開京都了,現時,耳邊除了諾諾之聲外,就是一片沉寂,寂寥得令人困惑啊!

更令人不安的是,朋友們都一一冷漠遠避了。昔日形影不離的曾子固(曾鞏),默默地跟著恩師歐陽修與自己疏闊了;心交神往的韓持國(韓維),也獨往汝州,連訊音也不傳遞了;坦直爽朗的蘇子瞻,兩個月來不置一語Z誠實無欺的司馬君實,比鄰天涯;連性情詼諧,妙語連珠的劉攽貢父,也不再登門論才鬥智了。家中呢?三弟安禮終日苦喪著臉,似有不散的憂愁;二弟安國整天愁眉緊鎖,夜夜吹簫,簫音哀哀,憂人心神啊!

是自己變了嗎?五尺身材,一張黑臉,衣不著錦,食不厭粗,依然故我。只是不是兩年前的翰林學士了。

一個執政的權位,改變了友情,改變了歡樂,帶來了一種難以逃脫的苦惱!唉,悲哀中的苦惱可解,而這喜悅中的苦惱磨人啊!

扔卻這個權位吧,去追尋昔日那心神無隔、其樂悠悠的歡愉吧!可自己二十多年來的抱負呢?積貧積弱的國家呢?這剛剛開始的“變法”呢?雄心勃勃、勵精圖強的皇上呢?孟子說,治理天下有“大仁”和“小仁”之分。“大仁”者,利國利民,君子之仁;“小仁”者,小恩小惠,小人之仁。現時也只能是取“大仁”而擱置“小仁”,取公而棄私了。

棄?談何容易!何況棄友,王安石還是王安石嗎?

找蘇子瞻飲酒談詩去!這個才智超群的當代驕子,會給人以智慧。可蘇子由的被貶離京,已在朋友之間樹起一道有形障礙,而那篇《辨姦論》,更是一道無形壕溝啊!“酒”能銷愁,也能添恨。“詩”能化仇,也能結怨。從蘇子瞻那裡得到的可能是歡樂,也可能是更多的痛苦啊!找司馬君實品茶論道去!這個學識淵博的“朝臣典範”,雖然其志不可移,但畢竟是誠摯可信的。再說,“茶”可以清心明目,“道”可以清規明理,縱然不如往日狂歡,也不至於在嫌隙之上再添一層仇怨啊!

王安石也許是一時忘記了翰林學士與宰執之間的“禁謁”,也許他根本不願受這條朝制的約束,便順手抓起一襲棉袍披在身上,獨自走出庭院,向司馬光府邸走去。

司馬君實啊,你用什麼來歡迎這位當了執政的老友呢?

司馬光的書局裡點燃了六支紅燭,室內明亮如晝。他一生節儉,這是不多見的。

司馬光的書局裡燃起了一盆熊熊炭火,室內溫暖如春。他打破了書局不準點燃火爐的規矩,這是不曾有過的。

書局裡茶香飄飄,司馬光親自執銅壺烹茶待友,更是難得。今晚烹的龍團茶,是趙頊皇帝一年前的賜物,他捨不得獨自享用,一直珍藏至今,從包裝用的暗黃色油紙來看,確有些時日了。但茶香仍溢於室內,真不愧是皇室專用之物啊!

王安石和司馬光圍爐而坐,品茶論道,談笑風生,夜深人靜,情誼融融。他倆談往事,談趣聞,談名山大川,談人間風情,一字不沾“變法”,一語不涉朝政。他倆心情如一,都不願因政見之爭而失去今晚相會的樂趣。他倆也都明白,任何一方都不會因為今晚的歡聚而在政見上讓步。他倆也更加清楚,今夜的這次會見,終歸是要以政見的交鋒結束的。

燭光越燃越明,爐火越燒越紅,壺中的龍團茶濃了又淡,淡了又濃。在火熱茶香、往事談笑中,王安石瞥了一眼司馬光桌案上的石硯、毛筆和疊放的箋紙,把話題引向他倆誰都無法迴避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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