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裁判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8部分,汴京風騷 作者:顏廷瑞,換裁判,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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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實,你這書局之中,現時只有龍團茶的香味,真可謂‘皇恩浩蕩’啊!”言外之意是說,皇上賜你龍團茶,你總不會只飲茶而不預朝政吧?

司馬光當然聽出了王安石的弦外之音,微笑回答:

“介甫嗅覺不靈,我這書局之中,除了茶香,還有墨香。公何不辨啊!”

王安石故作驚訝地喚了一嗅,詢問:

“茶香、墨香,何同何異?”

司馬光舉起茶杯,呷了一口,捋須而語:

“奇茶妙墨,形色相反。茶飲白,墨欲黑;茶欲重,墨欲輕;茶飲新,墨欲陳;茶香清爽,墨香凝重。此屋之中,茶香飄放上,墨香沉於下。介甫妄作不察啊!”言外之意是說,忠於王事者,不唯介甫一人,只是形色不同罷了。

王安石拍掌盛讚:

“妙!天下妙語,莫如君實斯言!奇茶妙墨俱香,是其德同也;奇茶妙墨皆堅,是其操同也。譬如賢人君子,黔皙美惡不同,其德一也。君實之語,暖安石之心矣!”

司馬光繼續笑言:

“奇茶妙墨,香之同異,乃蘇子瞻品茶聞墨所得,光鸚鵡學舌以告介甫。暖介甫心者,蘇子瞻也。”

王安石知道,司馬光在借茶墨之香為子瞻說項,以化解那篇《辨姦論》鬱結在自己心頭的塊壘,真是好人啊!他放聲大笑:

“子瞻才高,善究物理;君實仁厚,醇若茶墨。俱暖安石之心。現時,君實與安石圍爐品茶,身不離座,手不執筆,桌案上石硯未開,箋紙來展,但不知墨香從何而來?”

司馬光回答:

“介甫難道不知‘《春秋》成墨香三年不絕’之語?光在介甫駕臨此屋之前,正在寫著一份進諫奏表。”

王安石遂即詢問:

“所諫何事?”

“彈劾一位大臣。”

“此人是誰?”

司馬光坦然而道:

“當朝執政王安石。”

王安石一怔,慌慌拱手再問:

“安石所犯何罪?”

司馬光篤誠相告:

“熱中一言,拒諫誤國。”說著站起,從桌案上拿起尚未寫完的奏表,獻於王安石:

“此奏表尚未寫完,請介甫先行過目,若事實有誤,議論有差,請介甫不吝指教。”

王安石心裡熱了:司馬君實畢竟是坦蕩君子啊!自從群牧司兩人結交至今,十六年來,其人未變,其情未變,其本色未變啊!他朗聲謝拒:

“君實誠不欺友,安石信而無疑。茶墨之香,各有其道,不可強求。安石近日究歷代賢人治亂之道,方悟古人所謂‘欲有所為,必先徵誅’八字之意。無‘徵誅’,無以開其路;無‘徵誅’,無以完其功。‘徵誅’雖險而艱,但聖人猶忍而為之。君實可速將此奏表上呈,安石引頸待罰。此奏表若感材料有缺,安石願招供以補之。”

司馬光微微搖頭,望著王安石輕聲嘆息。介甫執拗,其志終不可改。作為摯友,誠坦可交,忠信可敬。作為執政,激進可怕啊!“欲有作為,必先徵誅”,古人治亂之道,介甫針對朝廷沉喑之狀而為之,不是沒有道理的。“變法”以來,電閃雷鳴,暴風驟雨,大肆貶逐,盪滌朝廷,“徵誅”之舉已累及好人,“矯枉”已經“過正”,該有所收斂了。再說,一味“徵誅”是推行不了新法的。強行生逆,新法只能在“中和”無偏的土壤中紮根啊!他不願放過今晚這個規勸的機會,以盡朋友之誼,便再次尋出話題;

“介甫雅量,光敬佩而感激。誠如介甫所語;‘茶墨之香,各有其道,不可強求’你我各行其道吧!近讀《戰國策》,投意於齊之孟嘗君田文,其人門下食客數千,聯合魏國、韓國,先後打敗過楚國、秦國、燕國,並曾一度擔任秦國、魏國的宰相,縱橫之術,逞雄一時。介甫博古通今,且思路新穎,見解奇異,對其人有何評論?懇請賜教。”

司馬光於史料中拎出孟嘗君田文這人,王安石始覺詫異。轉睛暗思,覺得司馬光意在維持今夜圍爐品茶之樂,心裡十分感動,便藉此話題談論開來:

“齊國公子田文,借其父田嬰之廕襲爵,稱薛公,號孟嘗君,紈絝子弟而已,其才不足論。其人一生中舉止無定,反覆無常,忽而聯魏、韓以伐秦,忽而聯趙、燕以制楚,忽而合縱秦、燕以伐自己的祖國齊國,是個‘跟斗蟲’,其德不足道。至於門下食客數千,皆雞鳴狗盜之徒,不配稱之為‘士’,均系戰國時代之刁民。田文其人,充其量,一個雜耍班的班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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