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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下鄉的經驗告訴她,工作組實際是個三不管地帶。抽到工作組,原機關就不再管你。縣委統一領導,那麼多隊分散到各村,交通不便電話沒有,離縣城少則三五十里多則百八十里,縣裡怎麼管得過來?說是委託公社代管,實際公社沒人過問。下來的都是縣裡各部門的幹部,每個組還都有個不小的頭頭,公社幹部哪能管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又何必多管呢?只要不犯大錯,年底從公社轉到縣裡的鑑定書都會寫上工作積極,能完成工作任務等等,大家都能交差。
這次情況不同了,階級鬥爭喊得震天響,不能不使她擔著一份心。不過她想情況還會大同小異,這麼多工作組,縣裡怎麼會照顧得過來?彙報不好寫就先不寫了,先到戶裡轉轉去,也許會摸到什麼新情況。她是記者出身,以前也多是上農村採訪,有事沒事她倒願意和群眾閒聊。現在更有一種新的需要,就是隻有和群眾在一起時,才能消除自己的孤寂和苦惱,忘卻許多憂愁。她首先想到了賣羊肉被人搶了的孫紹安,便信步向他家走去。
柵欄門關著,她在門外頭喊了兩聲:“有人嗎?”起初沒有人答應,過了一會兒,孫紹安媳婦才匆匆跑出來,見是吳玉萍連忙道歉:“唉喲!我當是誰呢,是吳同志啊!快進來坐吧!”話說得很熱情,可是吳玉萍從她的表情上卻察覺似乎有些驚慌。吳玉萍說了聲沒啥事,到你家來看看,說著便隨她進了屋。
屋裡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東西,原來是窗戶外面擋上了秫秸簾子。這簾子本是擋雨雪用的,大晴天為啥放下了簾子呢?往裡一走模模糊糊看見炕上躺著一個人,分不清是男是女,吳玉萍以為是他家老人病了,仔細一看卻是孫紹安。炕頭上還放著一碗水和藥瓶,看來剛才他媳婦正在侍候他吃藥,聽見有人喊,才匆匆忙忙出去的。
孫紹安見是吳玉萍來了,有些緊張便掙扎著要起來,可身上只穿著件破秋衣,又感到有些不便。吳玉萍忙說:“躺著吧!別起來,天太冷別凍著。怎麼病啦?”怕他們有啥懷疑,又趕緊補了一句,“我沒事兒,來串個門。”孫紹安媳婦連忙去把窗戶簾子捲起來,又進屋給吳玉萍倒水,一邊倒水一邊解釋說:“也不知得的啥病,光喊冷,我就把簾子放下了。”屋裡一亮堂,就看見屋裡亂糟糟的,和上次吃飯時大不相同了。孫紹安媳婦看見吳玉萍站在地下四處觀望,連忙用手巾撣了撣一個小馬紮子,放在地下說:“吳同志!你就坐這兒吧!炕上又髒又亂,沒法讓你坐了。”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荒村16(2)
吳玉萍看出了兩口子都有些驚慌,可能是不知來意,便隨便和他們拉些家常,以消除誤會,不要因為自己這不速之客引起人家的不安。先問問村裡有沒有赤腳醫生,量過體溫沒有吃的什麼藥,後又談起孫紹安教書的事,怎麼不教了,這兩口子緊張情緒才消除了一些。孫紹安媳婦給孫紹安披上棉襖,扶他坐起來,他的病也像好了許多。兩口子你一句我一句地介紹說:孫紹安教了八年書,學生和家長們都滿意,上級領導也說教得好老受表揚。學校歸大隊管貧下中農管理學校以後,說紹安姥姥家是富農便不讓他教了,支書的侄子初中都沒畢業,成了代課老師。吳玉萍一聽就知道是咋回事了,可是也不便說什麼。
說話的時候,孫紹安媳婦一直靠著炕沿站著,總是帶著懷疑的眼光看著吳玉萍,不相信吳玉萍只是閒串門,一定是為啥事而來。她也有話要說但又不便開口,想等著吳玉萍有啥事先說出來。直到吳玉萍立起來要走的時候,她才著急地說:“吳同志!你先別走,有個事想問問你。”吳玉萍停下了腳步:“有啥事你就說吧!”
“昨天有人告訴俺說是要批鬥賣羊肉的,還說起我們紹安剛賣了羊肉。”孫紹安媳婦說,“我們紹安可是個老實人哪!向來規規矩矩,不敢幹違法的事,家裡就有兩隻羊,前兩天宰了一隻,他賣肉還讓人家搶了”說著眼淚就簌簌地流下來了,接著就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說:“就因為紹安老實,有人仗著有權有勢,總是欺侮我們,我們是啥話也不敢說呀!這村家家賣羊肉,我們就賣過這一回,批鬥怎麼就會輪上我們?”
吳玉萍一聽明白了,原來孫紹安的病是為了這個。便真誠地笑了笑:“沒有這回事!”然後又奇怪地說,“你們是聽誰說的?”紹安媳婦表示懷疑:“沒這回事?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就是在你屋開的會!”
吳玉萍沒想到前天晚上開的會,第二天就傳出去了。她馬上笑了笑說:“是瞭解過賣羊肉的事,也說到紹安賣羊肉。大家都知道是頭一回,肉還被人搶了,沒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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