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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遇著了另一個意外。
這是黃昏的時候,我正在李維漢的寓所和他及任中央會計的龔飲冰同志說說笑笑。何叔
衡突然跑進來,急促的告訴我們,幾個鐘頭以前,他和幾個同志在某工人區從事街頭活動,
一道被捕,解往捕房。唯有他被捕房認為是誤捉的老學究,他也順水推舟的和審訊他的包打
聽說了一些孔夫子的道理,旋即被釋放出來,其他的同志,則被拘禁;因而他趕來報告,要
求李維漢設法營救。我們聽了他的報告,立即覺得何叔衡這樣輕易被釋放,顯然是捕房故意
放他出來做“吊線的”⑨;同時何叔衡也不能確實知道他的背後沒有跟蹤的人。於是李龔二
人立即燒燬檔案,不到五分鐘,我們就分途離開那裡。
我走出這條弄堂,跳上一輛人力車,指揮車伕轉彎抹角的向前急奔。在街燈照耀之下,
我發覺後面果然有一輛人力車在跟蹤。我知道跟蹤的線人,沒有得到捕房的允許,是不能逮
捕我的。如果我不能脫離他的視線,那就終有被捕被殺的危險。在鬧市中,我跳下車子,混
入人群,東鑽西閃,企圖脫梢。這樣,我時而急走,時而乘車,玩了好幾個鐘頭的迷藏戲。
到了夜晚十二時左右,我自信脫離了跟梢,但仍不敢回自己的寓所,以防萬一。我乃到
三洋徑橋的廣泰來旅館投宿。當我走進一間選定的房間,旅館賬房拿著旅客登記表要我填寫
的時候,我發覺他的身旁站著一個可疑的人,大致我仍是被跟蹤著的,我只得泰然的填寫登
記表,交付房金,並脫下我的帽子和大衣,叫茶房弄水洗臉,表示滿不在乎的神情,等到那
個可疑者隨著賬房下樓去了,我便丟下大衣帽子,裝著如廁的樣子,循著另一樓梯,急步下
來。我透過旅館門口櫃檯前時,那個可疑者正在櫃檯內面朝著牆打電話(電話機是安裝在牆
上的)。我乘著這個機會,溜出大門,穿過好幾條小巷,閃坐上人力車,在夜深人靜的街道上
急駛,我仔細觀察,這次確是擺脫了跟梢了。
我噓了一口氣,暗想:慚愧!暫時總算脫離危險了!我考慮仍以不回自己的寓所為妙,
因為我不知道李維漢他們的遭遇如何,會不會牽涉到我的寓所,不無疑問。所以我決定到同
志們很少知道的林祖涵家裡去借宿(那時林本人已赴莫斯科去了)。午夜,我敲開了林家的門,
為了避免林家鄰居發生疑竇起見,託辭剛從南京來,因錢被扒手竊去了,特來打擾。那位從
夢中驚醒的林太太,是一位大家閨秀,又飽經革命的磨練,她立即會意,留我在他家住宿,
並忙著弄東西給我吃。
我悄悄的告訴她我今晚的遭遇,並託她那位侄女(少共團員)明夭替我去打聽訊息。林
太太祝賀我的脫險,並幽默的說:那個傢伙,白白辛苦一晚,可以到手的獎金⑩竟落了空!
第二天下午,林小姐將一切情況打聽清楚了,李維漢等都安然無恙,我的住所也沒有問題,
因而我在黃昏時,又悄悄的回到原住所去了。
我認為中共中央仍令何叔衡等從事街頭活動,是十分愚蠢的事。我和李維漢等這次遭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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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二冊
到不必要的驚險,就是中央這種愚蠢辦法所招致的。李維漢等逃出那所房子後,雖和我一樣
沒有落入敵人的陷阱;據說也扮演了不少的驚險鏡頭,不得不將他的那所房子內的一切東西
白白的丟掉,另外安排新的寓所。從此,我因不知他的新住址,無法再行接觸了。至於龔飲
冰更是因這次的驚險,脫離了中共中央的工作,據說他在千方百計脫險後,逃到天津,從事
他個人的商業去了。何叔衡也在這個時候,逃離上海。我曾以這個顯明的事例為據,要求中
央轉而注意指導黨員秘密活動,這才是危險性較小而收效更大的辦法。
二月上旬,我們住的這個高階招待所,終於解散了。我的太太和我是在我由武漢赴南昌
時分手的,她帶著我們的孩子回她的家鄉躲避“分共”的壓迫。這時她將我們的孩子交給她
的母親撫養,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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