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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905),“唐河東節度使李克用遣通事康令德乞盟。冬十月,太祖以騎兵七萬會克用於雲州,宴酣,克用借兵以報劉仁恭木瓜澗之役,太祖許之。易袍馬,約為兄弟”。三年,“汴州朱全忠遣人浮海奉書幣、衣帶、珍玩來聘”。
阿保機與李克用結盟的內容,據李錫厚和曹流的考辯,實非討伐劉仁恭,而是合兵攻梁,但事後阿保機並未遵守盟約。據上引文,阿保機與朱溫的最初往來,即發生於雲州之盟的第二年。次年“四月丁未朔,唐梁王朱全忠廢其主,尋弒之,自立為帝,國號梁,遣使來告”。從《遼史》來看,似乎朱溫篡唐後急於得到契丹的承認,再次伸出橄欖枝,而契丹對朱梁的頻頻示好似乎並不熱衷。不過,在中原文獻中,天祐三年朱溫遣使契丹全無蹤影,四年契丹與朱梁的往來也完全是另一副圖景。《新五代史》就此有一段綜論:
(雲州盟後阿保機)既歸而背約,遣使者袍笏梅老聘梁。梁遣太府卿高頃、軍將郎公遠等報聘。逾年,頃還,阿保機遣使者解裡隨頃,以良馬、貂裘、朝霞錦聘梁,奉表稱臣,以求封冊。梁復遣公遠及司農卿渾特以詔書報勞,別以記事賜之,約共舉兵滅晉,然後封冊為甥舅之國,又使以子弟三百騎入衛京師。渾特等至契丹,阿保機不能如約,梁亦未嘗封冊。而終梁之世,契丹使者四至。
按袍笏梅老使梁事又見《五代會要》、《冊府元龜》、《新五代史·梁太祖紀下》及《資治通鑑》,前三書均作梁開平元年(即唐天祐四年)四月,唯《通鑑》曰五月。據《冊府元龜》及《新五代史·梁太祖紀下》,同年五月,契丹使又至。《遼史》記天祐三年朱溫遣使至契丹,恐非無中生有,可能是朱溫在得知李克用與阿保機結盟後,急於拆散這一同盟,故此籠絡阿保機。中原文獻不載天祐三年事,應當是羞於朱梁示好夷狄之舉。這一態度可以得到《冊府元龜》的驗證。該書紀開平元年五月契丹來使後曰:“契丹久不通中華,聞帝威聲,乃率所部來貢。三數年間,頻獻名馬方物。”十足把契丹描繪成了敬仰上邦之蠻夷,主動朝貢,恐非實錄。結合中原與遼朝文獻,我們其實大體可以推斷,在朱全忠伸出橄欖枝後,阿保機之回應還是相當積極的。
在李克用主動示好後,阿保機並未如約出兵攻梁,反而背盟與梁交通,反映出此人對中原局勢的密切關注和敏銳的政治洞察力。阿保機雖是偏處一隅的異族,但就此看來他不僅對唐王朝即將覆滅有所預期,而且對唐末中原的混亂局勢有相當的認識。可能是因為看出,無論是李克用還是朱溫,在這場較量中都不具備絕對優勢,因此他選擇了依違二者之間。在天祐三年朱全忠來使後,阿保機認為時機已成熟,因此次年正月取遙輦痕德堇而代之,登上了契丹可汗之位。李錫厚指出,阿保機之所以能代痕德堇為汗,在於其在中原聲威的增長。根據上文的分析,李克用和朱溫競相籠絡阿保機,的確可以支援這一論斷。
梁開平二年(908,即阿保機稱可汗第二年)阿保機遣使至梁求冊封事雖不見《遼史》,但除上引《新五代史》外,又見於《五代會要》、《舊五代史》、《冊府元龜》及《資治通鑑》,當無可疑。不過,由於他並沒有興兵攻晉,封冊一事就此作罷。但梁乾化二年(912)之前,阿保機與朱梁仍有較多來往。同時,他也並未與河東李氏決裂。據《遼史》,遼太祖二年正月,李克用卒後,阿保機“遣使弔慰”。而據《舊五代史》,其時潞州將被梁兵攻破,危在旦夕之際,李存勖向阿保機求救,阿保機“答其使曰:‘我與先王為兄弟,兒即吾兒也,寧有父不助子耶?’許出師。會潞平而止”。“許出師”云云,疑是敷衍之語,不過這也說明他認識到朱全忠雖能廢唐帝而自立,但恐尚無能力統一中原,因此仍然選擇依違二者之間。
梁乾化二年後,史料中再也見不到阿保機遣使赴梁的記載。同時,我們也看不到他與河東有何聯絡,因此這並不意味著阿保機轉而臣服李氏。這是為什麼呢?朱梁自立國之日起就與沙陀李氏連年交兵,乾化元年柏鄉大敗後一直處於劣勢。乾化二年,梁太祖為次子所弒,朱梁陷入內亂,其前景更為陰暗。但同時,河東李氏也還沒有能力在這場紛爭中取得絕對優勢,中原形勢可謂一片混亂。阿保機乾化二年後既不朝梁也不聘晉,不僅反映出他可能一直密切追蹤中原局勢的發展,而且暗示他可能已有稱帝的念頭。
但此時阿保機稱帝的時機還未成熟,契丹內部挑戰其權威的還大有人在,其可汗之位並不穩固。太祖五年至七年,阿保機諸弟三次叛亂,他的政治前途險象環生。太祖七年諸弟之亂平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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