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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努力堅守,何患無食!”士民乃安。會魏主召英還,遣使與懿告別。懿以為詐,英去一日,猶不開門。二日,乃遣將追之,英與士卒下馬交戰,懿兵不敢逼,尾其後四日四夜,乃返。魏諸將請復攻義陽,魏主曰:“蕭衍善用兵,今且勿與爭鋒,異日吾往擒之。”是役也,齊果失漢北諸郡,諸將概不加賞,獨以蕭衍有卻敵功,除為雍州刺史。今且按下不表。
卻說永泰元年春正月,帝有疾,以近親寡弱,忌高、武子孫猶有十王,每朔望入朝,帝還後宮,輒嘆息曰:“我及司徒諸子皆不長,高、武子孫日益長大,恐為後累,奈何?”因欲盡除高、武之族,以微言問陳顯達,對曰:“此等豈足介意。”以問始安王遙光,遙光謂當以次施行。時遙光有足疾,帝常令乘輿自望賢門入,每與帝屏人久語,語畢,帝索香火,嗚咽流涕,明日必有所誅。會帝疾暴甚,絕而復甦,遙光遂行其策,殺河東王鉉、臨賀王子嶽、西陽王子文、永陽王子峻、南康王子琳、衡陽王子珉、湘東王子建、南郡王子夏、桂陽王昭粲、巴陵王昭秀。鉉等已死,乃使公卿奏其罪狀,請誅,下詔不許,再奏,然後許之。侍讀江泌哭子琳,淚盡繼之以血,親視殯葬畢,乃去。
那時激惱了舊臣王敬則,以為天下本高武之天下,帝既奪而有之,而又殺害其子孫,於心何忍,以故語及時事,懷怒切齒,屢發不平之語。時敬則為會稽刺史,帝慮其變,乃以張環為平東將軍、吳郡太守,添置兵力以防之。敬則聞之,怒曰:“東今有誰,只是欲平我耳。東亦何易可平,吾終不受金罌。”金罌,謂鴆也。於是舉兵,以奉南康侯子恪為名,子恪懼禍亡走,未知所在。遙光勸帝盡誅高、武子孫,使後有叛者,無所假名。帝從其策,乃悉召諸王侯入宮,命晉安王寶義、江陵公寶覽等,處中書省,高、武子孫處西省,敕左右從者各帶二人,過此依軍法,孩幼者與ru母俱入。其夜,令太醫煮椒二斛,內省辦棺木數十具,至三更,當盡殺之。時刻已至,而帝眠未起,中書舍人沈徽孚與內侍單景俊共謀少留其事,以俟帝醒。
恰好子恪徒跣自歸,扣建陽門求入。門者以聞,景俊急至帝前,奏言子恪已至。帝驚問曰:“未耶!未耶!”景俊曰:“尚未行誅。”帝撫床曰:“遙光幾誤人事。”乃賜王侯供饌,明日悉遣還第,以子恪為太子中庶子。
卻說敬則率兵甲萬人過浙江,百姓擔篙荷插,隨之者十餘萬人。帝遣大將左興盛、崔恭祖、劉山陽、胡松等,築壘於曲河長岡,又詔沈文季為持節都督,屯兵湖頭,備京口路。敬則兵至,急攻興盛、山陽二壘,臺軍不能敵,屢欲退走,而周邊不開,遂各死戰。胡松引騎兵突其後,白丁無器仗,皆驚走,敬則軍大敓索馬再上,不能得,崔恭祖刺之仆地,遂斬之。
傳首建康,戮及一門。是時帝疾已篤,秋七月己酉,殂於正福殿。遺詔軍政事,委陳顯達,內外諸事,委徐孝嗣、遙光、坦之、江祀、劉暄參懷。先是蕭諶自恃助重,幹豫朝政,一不如志,便恚曰:“見炊飯,推以與人。”帝聞之大怒,召入省中,遣左右莫智明責之曰:“隆昌之際,非卿無有今日。但一門二州,兄弟三封,朝廷相報已極,卿恆懷怨望,乃雲:”炊飯已熟,合甑與人耶‘!今賜卿死。“諶謂智明曰:”天去人亦復不遠,我與至尊殺高、武諸王,是卿傳語來去。我今死,還是卿來傳語,報應何速!但帝亦豈能久乎?“未數日,帝果崩。
群臣奉太子寶卷即位,是為東昏候。東昏惡靈柩在太極殿,欲速葬。徐孝嗣因爭,得逾月。帝每當哭,輒雲喉痛。大中大夫羊闡入臨,頭禿無發,號慟俯仰,幘遂脫地。帝輟哭大笑,謂左右曰:“禿鶖啼來乎!”其在東宮,唯嬉戲無度,及即位,不與朝士相接,專親信宦官,及左右御刀應敕等。是時遙光、孝嗣、江祐、蕭坦之、江祀、劉暄事更值內省,分日晝敕。蕭衍聞之,謂張宏策曰:“一國三公,國猶不堪,況六貴同朝,勢必相圖,亂將作矣。避禍圖福,無如此州。但諸弟在都,恐罹世患,當更與益州圖之耳。”乃密與宏策修武備,招聚驍勇,多伐材竹,沈之檀溪,積茅如岡阜。及聞蕭懿罷益州還,仍行郢州事,衍使宏策往說之曰:“今六貴比肩,人自晝敕,爭權睚眥,理相圖滅。主上素無令譽,媟近左右,剽輕忍虐,安肯委政諸公,虛坐主諾?嫌忌已久,必大行誅戮,始安欲窺神器,形跡已見,然性猜量狹,徒為禍階。坦之忌克陵人,孝嗣聽人穿鼻,江祐無斷,劉喧闇弱,一朝禍發,中外土崩。吾兄弟幸守外藩,宜為身計,及今猜忌未生,當悉召諸弟,恐異時投足無路。郢州控帶荊、襄,雍州士馬精強,世治則竭誠本朝,世亂則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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