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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歸塵愣了一下,返身向著自己的驪龍駒飛奔。
男人低吼著想要突進,卻被白毅幾乎同時發動的突進姿勢而震懾。雙方依舊只能對峙。大雨滂沱,雷電裂開天空,照著每個人溼漉漉的臉,無不神色猙獰。角落裡的一個影子忽地躍起,翻出了欄杆急速地墜落。那是葉瑾,她的袖甲裡藏了一根柔韌的絲,帶著鉤子。她早已把鉤子埋進了腳下的木板裡,藉著這根細絲延緩下墜。可她墜得還是太急太快了,細絲在空中崩斷,她重重地摔在泥濘裡,翻了一個身,狂奔著衝入雨幕中。
息衍看到那根絲線,怔了一下:“天羅?”
他太熟悉這根絲線了,雖然不是足以切斷金屬的蜘蛛絲,可是如此善於使用絲線的只有天羅。也只有這個組織不斷以驚人的價格向河洛購買秘製的金屬材料,用以製造各種用途複雜的絲絃。
“來吧。”白毅逼上一步,“以神使的血肉和俗子的血肉,看看誰是勝家。”
男人狂吼了一聲,張開雙臂就要撲上。他強烈的攻勢讓白毅也謹慎地收刀,不敢與之對沖。可男人卻沒有衝向他,男人一轉身,和葉瑾一樣翻出了欄杆。他沒有絲線減速,即便有也沒有用,他巨大的身體和葉瑾的矯健輕盈無法相比。他如同一塊巨石那樣下墜,沉重地落地,濺起一人高的泥水。他藉著餘勢向前滾身,竟然重又站了起來,向著呂歸塵的背影直撲而去。
他的速度快逾奔馬,幾個軍士想要上前阻擋,都被驚呆在原地。呂歸塵奮力狂奔,可是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泥水直濺到他後心。
“不要回頭!跑!”息衍在塔樓上大喊。
可是呂歸塵不敢再跑了,馬就在他面前,可是敵人太近了,就在他的背後,可能再一瞬間對方的武器就能夠觸到他的後心。他吸氣一沉,想要拔刀。
羽箭尖利地呼嘯而來,瞬間撕裂了雨幕。男人的眼裡只有急於上馬的呂歸塵,毫無防備偷襲的箭。那一箭準確貫入了他的右眼,足足三寸的箭桿貫入,大約已經傷到了腦顱內。
“誰射的箭?”男人憤怒地咆哮。
“這是回報給你的,那天隱藏在喪屍中攻擊我的人是你,喪屍不會使用弓箭!”古月衣的聲音遙遙傳來。
呂歸塵驚出一身冷汗,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翻身上馬。他這才醒悟白毅和息衍在這個怪物面前需要面對多大的壓力,這是個屍武士,他不是一個人。
不可能是一個人!
呂歸塵和古月衣兩騎戰馬帶著輕騎們急速離去。男人用力拔出了箭,箭上帶著他的眼珠,他看也不看把箭扔在一邊,飛奔著去追逐呂歸塵和古月衣。
“你這個蠢才!已經是第二個人從你所謂的死地裡逃掉了!你這個自大成狂的傢伙,除了知道充英雄,還懂什麼?你就長了一個英雄的木瓜腦袋!”息衍指著白毅破口大罵。
心急如焚,他壓不住本性了,多年之前他就是這麼對著白毅破口大罵的。後來他們各自帶領一國之軍,即便對面說話也像隔著人海人山。可現在他們又是兩個人並肩而戰了,他覺得對這個死不悔改的朋友還是隻有破口大罵。
白毅不理他,攀著欄杆想要翻出去。
“你瘋了?我們不是屍武士,從這裡跳下去,腿會斷掉的!”息衍一把拉住他。
“不能讓他逃掉!”白毅往下看了一眼,確實是可怕的高度,看著也會眼暈。這曾是他指揮若定的地方,可他平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這座熟悉的塔樓。
“說得沒錯,不過早跟你說過不要搞這些破玩意兒,要站得高,找座土山就可以!”息衍喘著粗氣。
“怎麼下去?”
“最簡單的辦法,白大將軍,一個男人還是孩子的時候就該學會的,爬樹!”息衍把靜都回鞘,翻出欄杆,又像猴子一樣攀在木柱上,向下挪動。
白毅咬了咬牙,把沉重的斬馬刀扔了下去,也像息衍一樣雙手抱柱,難看地往下爬。
十一
戰馬踏著泥漿飛馳在兵道上,岡無畏長刀上掛著粘稠的血全力揮下。前方那個揮舞長槍想要把他打下馬背的喪屍被他這一刀連槍桿帶著胳膊一起斬斷,岡無畏再補一刀縱劈,把那個喪屍的頭顱從正中開劈為兩半。
他身後是帶傷的五名輕騎,本來有五十個人和他從合圍喪屍的工事裡衝出來,現在僅剩一成。岡無畏放馬前衝,這匹馬已經熟悉了喪屍的氣味,不再畏懼。它裝備著沉重的馬甲,喪屍的武器難以真正傷到它。前衝的巨大力量把攔路的幾名喪屍撞飛出去。戰馬噴著白色的氣息,口邊都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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