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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
如今,要和門生吃最後的晚餐,禮數更加嚴格,那晉穿戴得如同上朝一般,穿著頂戴花鈴,衣冠端正,一絲不苟。
“是!”崔曝開啟了周憲章腳上的腳鐐。
周憲章心頭暗暗好笑,都到了這份上了,人頭就要落地,那晉還把禮數看得那麼重。
既然那晉如此看重禮數,周憲章就不敢怠慢,走到那晉面前,抖了抖衣袖,跪倒在地:“學生周憲章見過恩師。”說著,磕了三個響頭。
那晉捋捋鬍鬚,讚道:“孺子可教!聖人云,君子死,而冠不免!憲章,你死到臨頭,還能維護我華夏禮儀,不愧為師教導你一場!為師深感欣慰。請坐。”
“多謝師傅!”周憲章站起身來,坐在那晉的對面。
崔曝心頭暗暗嘆息,那周憲章落到這步田地,那晉身為業師,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週憲章對那晉並無絲毫怨恨,死到臨頭,對業師的禮數卻絲毫沒有鬆懈。
“周憲章,你想吃什麼,喝什麼,跟我說。”崔曝說道。
那晉喝道:“小民以食為天,君子以道義為天,周憲章作為一代君子,豈能醉生夢死,今天我們師生作別,豈能如小民一般庸俗,休要再提起這吃喝二字,壞了我們的雅興!”
“是!”崔曝正sè做答,心頭暗暗叫苦,當君子當得連砍頭飯吃不飽,到了yīn間還得做個餓死鬼,看來,這君子當不得!
那晉揮揮手:“今天晚上,我和憲章師生二人作別,你們就不要在這裡攪擾我們的雅興了。”
那晉是要崔曝和兵丁們迴避,崔曝吃了一驚,慌忙說道“會辦大人,周憲章是死囚犯,您和他單獨呆在一起,恐怕不妥。”
那晉是個文人,年歲也大了,手無縛雞之力,周憲章卻是血氣方剛,要是周憲章狗急跳牆,把會辦大人弄出個好歹來,崔曝也脫不了干係。
那晉極不耐煩:“崔曝,你們都看見了,剛才周憲章那個頭磕得中規中矩,在我的悉心教導下,他已經從一個莽夫,變成了知書達理之人,豈能做出欺師滅祖的行為,我以人格保證,周憲章絕對不會對為師動粗!”
崔曝暗叫,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就是聖人死到臨頭也會跳牆,何況,周憲章不是聖人,他是天津武備學堂的學員,會武術的!
崔曝正在躊躇,那晉大喝一聲:“滾出去!你們非要逼得本大人說出非禮之語嗎!”
崔曝無奈,只得陪著小心,帶著兩名兵丁退出了大門。
屋裡只剩下周憲章和那晉兩人。
第040章 上吊
周憲章端起酒杯:“師傅,學生蒙師傅教誨,受益匪淺,如今學生有負師傅厚望,這一杯酒,算是學生對師傅的感恩”
周憲章話還沒說完,那晉“嗖”的一聲,從太師椅上跳了起來,疾走數步,腳下卻被長袍官服一個拌蒜,一腳踩在官服的袍角上,就聽“嘶拉”一聲,嶄新的官服被他自己的腳撕了一個大口子,從下到上剖成了兩半,那晉一個踉蹌,頭上的花翎頂戴歪了,模樣極為狼狽。
那晉全然不顧頭上歪了的頂戴,徑直跑到周憲章身邊。
“師傅,您的官服破了!”周憲章慌忙提醒。
“破了就破了!”那晉神情急促。
“您的頂戴歪了!”
“歪了就歪了!”
“師傅,您教導我說,君子死而冠不免!”
“狗屁!”
“師傅,您怎麼能說粗話呢,聖人云非禮勿言!”
“粗話,我說粗話了嗎?”那晉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絕對沒有。”
那晉說著,“嗖”的一聲,從袖子裡抽出一根麻繩,塞進周憲章手裡。
周憲章接過麻繩,淚水奪眶而出。
很顯然,那晉這是要讓他懸樑自盡,以留得一個全屍。
在大清國,砍頭不要緊,要緊的是能留一個全屍,到了yīn間,也好去見家人,最慘的結果是變成了無頭鬼!
所以,自縊而死,算是最幸福的死法。
李鴻章要砍周憲章的頭,那晉公然違抗李中堂的命令,不砍他的頭,而是讓他自縊,這是師生一場的格外恩惠了,要知道,那晉這麼做,會得罪李鴻章的!
那晉雖然迂腐,可極有人情味。這讓周憲章大為感動,不由得淚流滿面。
周憲章滿含淚水,捧著麻繩,面向那晉跪下:“師傅在上,請受學生最後一拜!”說著,磕了三個實實在在的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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