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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好笑。 “少坊主看到自己坊中的女孩子遭客人戲弄,從來都不加以援手嗎?”程西樾語調生硬,不肯接下唐賦試圖營造的玩笑氛圍。“做這個行當受辱是難免的,這一點她們該知道,她們該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唐賦依舊故作輕鬆,“程兄今日幫離離脫困,明日程兄不在,她又能指望誰?莫若不要相幫,憑她在這裡自己掙扎著過活,大家都還可以少些麻煩,省些心事。”“這就是少坊主熱中科舉的原因了。三籟樂坊是汴梁城最熱鬧的樂坊之一,可是少坊主只想逃離父親的行當。”停頓了一下,程西樾補充,“少坊主心裡,厭惡三籟樂坊。”

唐賦愣住。沒有料到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這個並無深交的人會揭開自己無法申訴的一處痛楚傷口。

他的確厭惡三籟樂坊,雖然他也曾經喜歡過,曾經為父親的這家樂坊自豪過。

唐家是樂師世家,唐賦四歲那年已經記事,還模糊記得父親被皇室召為御用樂師,那一天家裡是怎樣的風光。技藝出眾的父親很快得到了皇帝的恩寵,家裡開的樂坊也一下子成了汴梁城裡最繁華熱鬧的銷金窩。當時有眼熱的讀書人散發輿論,不憤下九流的樂師靠周旋權貴、逢迎拍馬做了暴發戶。

也許讀書人不憤得有理,那時三籟樂坊往來的客人中,有許多父親結交的權貴人物。父親性情樂天,待人隨和,在宮廷、官場都很有人緣。樂坊裡有身份尊貴的客人往來有什麼不好?唐賦不懂得讀書人說的“下九流”是什麼意思,唐賦崇拜父親能認識大人物,能和他們朋友似的交往。直到五歲那年的夕陽下,落霞樓前,唐賦跟在神色大異的父親身邊,眼看著那些大人物中的一位指揮兵丁橫衝直撞,砸開三籟樂坊的每一扇門窗“程兄似乎不厭坊間,聽說程兄近來常在這裡。”唐賦壓下痛楚,將語氣放淡,“程兄不過是想尋找當年推薦母親去青葉的坊間樂師,也許我可以代程兄留意,程兄不用自己耽擱在這裡,惹下不必要的事端。”原來唐少坊主已經猜到她滯留樂坊的原因。也許這幾天她是有些不夠沉穩。

我做事不象林東木有始無終,我會先完成學業,其間三籟樂坊的話本先生也會繼續工作。已經開始的皮影戲我都要唱完她曾經以為自己能做到。如今她知道自己做不到了。她不再想唱完所有的皮影戲,不再想完成學業。想盡快找到蕤的線索後離開青葉,離開讓她亂了心思的人和事,為此她在樂坊裡耽擱得越來越久。可是,樂坊也讓她心亂。從前看著眉嫵和祖父在樂坊謀生,和如今自己深入樂坊,得到的感受畢竟不同。她看到在坊間殷殷求生的女孩子,於是猜測蕤的當年,一個碌碌于敏感多情的女子,如何開始自己的樂坊生涯。也許像離離,背後有年幼的弟妹。也許像翠碧,不甘心被族人安排去做一個七旬翁的妾室。她願意相信蕤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如同這裡的每個女子。所以她決定原諒,原諒蕤在嫁人從良之前,丟棄了過去生活留下的孩子。“我沒有惹事的意思,也知道我其實幫不了離離。方才我只是忍不住。”

做這個行當受辱難免,她知道,可還是忍不住憤恨。恨那些無恥客人強加來的侮辱,恨侮辱背後的冷漠。她已經決定原諒蕤丟棄自己,可還是不能原諒,蕤替她取名“西樾”。樾者,樹木的影子。蕤替她取名“西樾”,是把她看作那“東木”的影子。蕤替她取下這個名字,讓她每被人喚常會想起,她是不願接受自己的冷漠父親的影子。她不能不憤恨那個笑蕤多情又拋棄蕤的人,那個人曾有著怎樣的狠心腸。

是不是因為知道了蕤是一個坊間來的女子,所以東木君就覺得對蕤給予自己的感情沒有回報的必要?所以東木君就看輕蕤,最終把蕤當作包袱擺脫了?“你可以忍不住,但離離必須忍得住。坊間人在客人眼裡原是玩物,一個歌娘若覺得被客人戲弄是受委屈,那客人只會怪她太矯情。”唐賦答。忍不住同情那些掙扎的女孩子,忍不住想幫她們,這樣的心情唐賦也有。可是唐賦早已經從經驗裡知道,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她們周全。她們在下九流的樂坊謀生,沒有誰能保護她們。樂坊主也不過是下九流的頭目。

唐賦曾經以為做樂坊主的父親很神氣,尤其當父親坐在琴臺邊,兩隻手從容撥動華美的絲絃時,唐賦以為他就是世上最神氣的人。落霞樓的那個黃昏之前,唐賦沒有見過父親卑躬屈膝的樣子,所以那天忽然看見神色大異的父親,唐賦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唐賦震驚於父親的惶恐和卑下。雖然不久前還朋友般親切地來樂坊找父親遊玩過,可帶兵的那位大人物似乎忽然十分鄙視這骯髒的下流所在,對父親的謙卑求懇只冷著臉充耳不聞。沒有搜到他們所聲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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