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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一株參天古柏,巍立挺拔,高聳入雲,此苑有專門看守的小僧,岑倚風上前付了香火錢,小僧便捧來一個木盒以及一枚福囊。
過雪並沒跟過去,過會兒見岑倚風回來,手裡拿著那個紅福小囊,古柏大樹周邊架著幾個登梯,他緩緩爬上去,將紅福小囊系在枝幹上,之後返回樹下,雙手合十,闔目祈福,態度顯得十分虔誠。
他祈福完畢,看到過雪滿臉不明所以的樣子,笑著解釋:“據說這株古樹很有來頭,已經生長百年,只要是求把心願放進福囊,再掛在樹上,願望就會靈驗,而且當日掛的越早,樹神便能越早得知。”
原來每個福囊上都標有祈福人的名字,待日落黃昏,便有寺中專門的僧侶將樹上的福囊摘下,放入搭配的木盒內,再埋入樹下。
過雪果見參天大樹上,只掛著那麼一枚孤伶伶的福囊,難怪他天還未亮就起床,一路直趕這裡,過雪並沒問他許的是什麼願望,也沒問他在福囊裡放的什麼,似乎是一種直覺,提警著她不要去想,也不要更深地思付。
在雲拓寺用完齋飯,前往山上的遊人已經陸續增多,但天空依舊陰晦,擠挨著一團團霾雲,沉如墜鉛,不久,半空飄起小小的雪粒,就像細細碎碎的水晶渣子,過雪與岑倚風拾階而下,半途時,過雪被頑皮的孩童碰到,一不小心崴到腳。
岑倚風忙扶她坐到一旁的石臺上,蹲下身,抬起她纖細的腳腕,輕輕揉動幾下,過雪禁不住痛吟,隨後隱忍著抿住嘴唇。
岑倚風見狀,背身蹲下:“來。”
過雪嬌容錯愕:“哥哥”
“這雪看樣子就該下大了。”岑倚風催促道,“快點吧。”
他一向是個高貴自傲的人,但這一刻,他屈膝的背影,是如此安靜,如此柔和,彷彿能擋住世間所有的大風大浪。
過雪怔怔看了片刻,伏下身,環住他的脖頸。
岑倚風用手勾緊她的膝彎,方起身,一步一步邁下臺階。
過雪內心忐忑,覺得自己又給他惹出麻煩,抿著唇吞吐:“哥哥都怪我”
岑倚風默不作聲,彷彿沒聽到一樣,半晌,終是答了句:“你才知道你笨。”語氣雖不好,但仔細聽來,更甚一種莫可奈何。
過雪被他一罵,也不敢再吭聲,雙手輕輕圈著他的頸項,天空降落的小雪在周身紛紛揚揚,好似一群白色飛蛾,陸續著將近處的樹,遠處的山,籠罩在白茫茫的霧靄裡。
過雪只覺他呼吸微疾,鬢角滲溼,但每一步都邁得很穩,抓著她膝彎的手也很緊,一滴晶瑩的汗珠滑過側面,勾勒出優美精緻的輪廓線條,而他的唇畔間,恍惚含笑。
過雪伸手,替他擦了擦鬢側的汗水,岑倚風有些意外地偏過臉來,一時間呼吸交融,幾乎要碰到她唇瓣上的胭脂。
“哥哥要是累了,就放我下來吧。”過雪自己也說不出究竟是關心,還是不自在。
岑倚風又把她往背上顛了顛,提醒道:“抓牢了。”
過雪看著他的肩膀,勁瘦而結實,忍不住將臉貼偎在上面,閉闔雙眸,一動不動,彷彿那是自己全部的依靠,聞著那衣料上薰香馥郁,燻得人昏昏欲睡,快睡著時,耳畔依稀聽到他說:“如果能一直這樣子也挺好的”
比及山腳下,岑倚風才發現她居然睡著了,生怕為此沾染上寒氣,趕緊抱著她上馬裹緊在大氅裡,那杏核般小小的臉蛋,仿若剝了殼雞蛋,晶瑩剔透,泛著淡淡紅暈,令人不禁想咬上一口。
岑倚風俯下首,便也這樣做了。
回到絳雪閣,一開始過雪還不覺如何,但到了晚上,渾身就發熱發燙,雪白的臉龐肌底下洇出一片滲人的猩紅來,再摸那額頭,跟熱芋頭似的燙手。
過雪發起高燒,醒來不久又昏睡過去,岑倚風心急火燎,大半夜忙派人請大夫前來,服下湯藥,也不見起色,過雪意識昏沉,睜開眼來,看到岑倚風正守在床邊,滿臉心急如焚的樣子,她迷迷糊糊地喚道:“哥哥”
侍婢從旁捧上新換來的涼毛巾,岑倚風接過覆在她的額頭上,因著某種激動,嗓音微微發抖:“怪我不好,非要一大早帶你去什麼寺廟,否則怎麼就害了病”
過雪彷彿想說什麼,但嗓子幹得像被火燒,失去血色的唇瓣啟闔兩下,岑倚風頓時明意,端來清露喂她喝下,最後又替她掖好被褥。
許是生病體弱,難免多出幾分依賴,過雪怔怔看著他,伸出一隻小手。
岑倚風含笑握住,摸了摸她的臉頰:“睡吧,哥哥一直在這裡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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