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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又是陸庭珩,她抱住頭,糾結到神經有些錯亂,整個人像陷入一個狹窄的容器裡,四面漆黑,不斷地往下墜、往下墜,直至眼前,終於生出一絲光亮,小女孩笑嘻嘻地提著兔子燈,被身後的男孩子追逐,原來唸念不忘的,始終是那段少時情緣。
“如果不是他,我跟阿珩又怎麼會分開”過雪眼眶裡滑下淚水,緩緩滑入唇齒中,鹹澀得嗓子發乾,“我跟陸公子之間的事你們永遠都不會懂的,也不會明白的”
江軻朝她背後出了一陣神,隨後低頭。
過雪擦擦眼角,不願多說,正準備從他身旁經過,江軻又開口:“二小姐,那個時候你在綵州發高燒,燒了三天三夜,是少主徹夜不寐地照顧你。”
過雪愕然:“不是張媽媽”
“是少主。”江軻講道,“二小姐燒退之後,少主才喚來的張媽媽,就請二小姐看在當初少主照顧您的情分上,等少主病好了再走。”
過雪不明白岑倚風為何要讓張媽媽撒謊,她似乎總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她害怕的時候,他會保護她,會抱著她安撫她,而在她最想見到他的時候,他卻不在身邊。
過雪原地躊躇,想到方才岑倚風可憐巴巴的望著她的眼神,那模樣簡直像怕被人遺棄的小孩子,過雪覺得心口一陣陣揪痛,痛到麻木後,又一陣發軟發酸,她想到之前,他還說想喝她熬的粥
沉默半晌,過雪終於沒再說要走的話,啟唇落下句:“我去廚房。”
她熬了粥,端到岑倚風門前,遲疑片刻,還是推門而入。岑倚風正直愣愣地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紋絲不動,姿態直跟入了魔障一般,即使她進來,也沒半點反應。
過雪瞧見地面有瓷杯的碎片,而他手裡也死死攥著一枚碎片,鮮紅的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有如落在宣紙上妖豔而詭異的硃砂,蜿蜒一地。
過雪大驚失色,迅速放下漆盤,托起他的左手:“怎麼了?!”
他緊緊攥著,過雪使勁去摳他的手指,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將染滿鮮血的碎瓷片拿出來,他掌心的傷口割得極深,入目血淋淋地一片,委實驚心,過雪又氣又急:“你到底怎麼了?!”
岑倚風急促地呼吸,慢慢把頭抬起來,過雪看得一驚,因為他的眼睛通紅通紅的,跟幾天幾夜沒合過眼似的,他就像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她,莫名叫人害怕。
“滾。”他吐出一個字。
過雪恍若未聞,鬆開他的手:“我叫人請大夫來。”剛一轉身,背後便傳來盤子瓷碗噼裡啪啦的碎響聲。
岑倚風站起身,狠狠瞪著她,彷彿壓抑已久的狂獸,驟然爆發:“我說叫你滾,你聽到沒有!”
過雪有點喘不上來氣,胸口微微起伏著,杵在原地與他對視。
他臉上有種扭曲的痛楚:“你回來做什麼?你不是要走嗎,現在走啊!你以為我真的稀罕你?沒有你不行?誰要你可憐了,我告訴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態,你以為這樣子我就肯放過你?別做夢了,我還沒玩夠你呢,你這一輩子都休想逃得出去!”
過雪面容上無半分血色,白得猶如琉璃上的雪花,只是看著他,居然表現的很平靜。
岑倚風冷笑:“你是不是受不了了?那就給我滾,滾!”
過雪仍舊不動。
岑倚風徹底憤怒,抓住她的肩膀往外拖,口中又是大吼:“滾——”
過雪隨著他強迫著走了好幾步,接著被他一個用力推搡,險些跌倒在地,她身形晃了兩晃,最後舉步維艱一般,終於邁開腳步,合門離開。
岑倚風對著房門,粗重地喘著氣,步履有些蹣跚地往內室走去,可走到一半他就停下來,用手掩住胸口,彎下腰,因為胸口實在太痛,撕心裂肺一樣的痛,甚至覺得還不如死了好,每一次呼吸,都彷彿又鹹又冷的海水灌進來,接連不斷地刺激著傷口,他的左掌還在往下流著血,一滴滴的,在寂靜的氛圍裡聽起來格外清晰,好似水珠濺石。
他蹲□,用手抱住自己,似乎冷得厲害,肩膀一抽抽的,像在哭泣,但他沒有哭,只是痛到不想站起來了。
房門突然被推開,他轉過頭,看到過雪又回來了,拎著一個小藥箱,走至他面前蹲下。
她去拉他的左手,他甩開,她又去拉,同樣的動作反反覆覆好幾遍,他終於不再抵抗,過雪用白紗布一層層纏繞住他掌心的傷口,小心翼翼地包紮,岑倚風抬眼,她卻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細長的黑睫有如羽簾微掩,上面溼漉漉的,泛著瑩亮,使她的眼眸像是隔著一層霧氣,溫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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