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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勉力穩住心跳,慢慢轉過頭去,半晌才確定,之前後視鏡中映出那個,悄無聲息隱在後座的‘恐怖乾屍’,竟然真是個活人,且是個穿著一襲低胸黑裙,本應頗有姿色的年輕女人。
那女子緊抿的黑唇黝黯無光,眉骨高聳,鐵鉤般凌厲鋒銳,大範圍黑色眼影箍著美目突兀上扯,尾端掃出濃重的黑煙。長髮筆直中分,緊貼著尖削的下頜,膚色慘白泛起青灰,最驚悚的是顴骨上垂懸的兩串猩紅淚珠,彷如流淌的血跡,還有脖頸上慘不忍睹的青紫‘勒痕’。這妝容配上面無表情的奇詭,著實與活死人無異。
“採兒,跟許先生打個招呼。”張品成握住他手臂的手,轉而搭上他的肩,語速低緩輕柔:“今晚有個派對。你不覺得,她很美嗎?”那沙啞的聲線在耳邊繚繞回旋:“把門關上,綠燈亮了。”
許延在那女人冰冷的問候中轉過身,抖掉肩膀上那隻手,用力拉上車門,腋下的寒涼的潮氣在空調的低溫中結成密集的霜粒,語氣冷硬地說:“呵,我沒那麼高的欣賞力。”
“你當然有,只是,”張品成輕笑:“自己還沒發現。去哪?公車站已經過了。”
反正不是回家,索性不再推辭:“XX路1897。”許延清晰地說,爭論沒有意義。這男人永遠不按常理出牌,詭秘強勢,又彷彿並無惡意。最奇怪的是,自己竟會莫名奇妙地相信他,那信任與熟絡毫無緣由,卻牢不可撼地深植於腦海,屢屢輕而易舉地左右他的意志,真他媽活見鬼。
十多分鐘的寂靜行駛,到了1897門前,許延說了句謝謝拉開車門,張品成點點頭就開過去了。站在路邊,凝望著那輛車子暗影般滑出視線,許延怔怔吸了口氣,那縷迷離的香氛已經無跡可尋,心底竟空落落地生出一絲不捨,直至肩膀被秦可可狠拍一記,才夢醒般回過神來。
考前複習在緊張與期待中亦步亦趨地來臨了。九六年底掀起的那場迅猛兇險的股市浩劫,久久不曾平息,牽連之人不計其數,很不幸的,也囊括了李國平一家。埋怨與卸責在遭遇重擊的三位家長之間迅速蔓延,四室一廳終日瀰漫著一觸即發的嗆鼻硝煙。
因為901‘神秘莫測’的鄰居,許延已儘量不去月亮灣,然而現在這種惡劣的環境,別說複習,就連基本的睡眠都無法保證。老太太如喪考妣的嘴臉與半夜突兀撞擊地板的瓷器,一次又一次將他從淺睡中吵醒。萬般無奈之下,許延才瞞著尹心玥說去學校宿舍暫住,搬進了月亮灣小區。
對於未知事物,人們總懷有強烈的好奇心,儘管本能地迴避,許延卻無法剋制自己時常留意,隔壁每晚七點半準時亮起的橙黃燈光,和那些形形色色、短暫逗留的俊美來客。這晚收拾了吃完的快餐盒,開門下樓丟垃圾,返回的時候抬起頭,901的窗戶竟意外地沉寂黑暗。正尋思間,熟識的腳步聲已經來到他身後,步幅雖大卻平緩從容。
許延沒有打招呼,領先一步向前走,脊背上卻彷彿伸延出無數感覺神經,無需回頭都對身後那人微小的表情和姿勢瞭若指掌,直到進了電梯才轉過身,面向著明鏡般合攏的不鏽鋼門。
“你精神很差。”張品成看了他一眼,中肯地評述。
“哼。”許延含糊地應了一聲,依舊看著鐵門。
“需要放鬆。”張品成續道,壓著按鈕讓他出去。
“謝謝。”許延快速答道,擦身而過,聲控燈很亮,將後面那人鏤成黑色的剪影。
“等等。”張品成悠閒地叫住他,燈光下,薄唇抿出刀鋒般凌厲的線條:“你其實知道,對你,我沒有惡意。”
“對。”許延轉過身,直視對方的眼睛:“但也絕對,沒有好意。”
“所以你接近我,想解開這個謎?你認為,這是出於好奇心?”張品成走上前,低下頭,戲謔地勾起嘴角:“錯了,你的舉動,與目的無關,而是出自本能。”
“是嗎?你真自信。”許延不以為然地笑,擰開門鎖:“不打擾了,我要複習。”
“呵,我很樂意,”張品成撐住快要合攏的門,嘴角微微彎起,化成柔和的弧線:“給你這個機會。”
許延握住門把,戒備地盯著他:“什麼機會?”
“來驗證一下吧,”張品成嘲弄地輕笑:“接下來的半小時,除了猜度你的鄰居,恐怕也幹不了別的,不如過來坐坐,嘗試尋找答案,你認為呢?”
“我認為,”許延一步跨出去,帶上自己的門,冷冷說:“你的提議,很不錯。”
“來吧。”張品成一笑退開,開啟房門,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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