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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感覺不同嘛。能力是能力,態度是態度,你不能因為我有能力就不端正你的態度。”小諾繼續撒嬌。絲毫不以為意。或許在她看來,我的存在根本就不用在意。我這樣老,而且憔悴,不僅憔悴,還完全與他們的世界隔離開,今朝相遇只是一個偶遇,明朝分別再不會重遇,又有什麼好在意。
飲料瓶捏在手裡,溫溫的,仍如以往他為我選的任何一瓶飲料,取自貨賀,而不是冷櫃。他說,他曾經說,胃不好,不能喝酒,不能喝濃茶,不能喝咖啡,不能喝冰的飲料。可是他說的我一樣也沒有做到。
一切似乎沒變,他的細心與體貼。一切又都已改變。他的細心與體貼不過是因為,我們是朋友。
是故人。
我旋開瓶蓋,淺淺喝了一口。我必須得喝一口,哪怕僅只作作樣子,哪怕蘇打水飲料落進胃裡空太久的胃被刺激得更狠更劇烈的搐痛,我也得喝一口。我不想聽到安諳見我不吃不喝有可能的勸慰,就像勸慰一個朋友一個故人似的對我說“旖旖喝點東西吧”諸如此類的話。
那比他什麼也不跟我說還令我難過。
小諾這時已吃掉半袋餅乾,吃掉半袋餅乾後她才驀然想起,“對不起哦我都忘了你也沒吃早飯呢吧?”拈起一片餅乾喂到安諳嘴邊,一疊聲輕笑著道,“對不起哦對不起哦我真餓壞了我可不是不關心你哦。”
安諳略偏開頭,“我不餓。”
“怎麼會不餓?你早飯吃了麼?”小諾不信,仍然舉著餅乾。我方看到,她拈著餅乾的手指甲畫著美麗的圖案,貼著璀璨的碎鑽。安諳,這是你畫的麼?
“嗯,吃了點。你吃吧。”安諳淡淡道。
“那你嘗一下嘛。很好吃的。”小諾靠近他,近得幾乎就要捱上他的臉,“你以前一定很喜歡吃零食,不然怎麼買的每一樣零食我都喜歡吃。你自己一定沒少吃。要不,就是你總買給女孩子吃。”說完咭咭笑,繼而轉頭問我道,“旖旖姐,他也給你買過零食嗎?”
我看著小諾不知如何回答,心被揪起如鯁在喉頭。上午八點陽光大好,透過貼著淺色防爆膜的車窗玻璃灑在她臉上,太陽眼鏡的濾光鏡片又再進一步將她臉上那層光柔化,如此一張明媚清婉得刺人的笑靨,我就想如果我沒有一直戴著太陽眼鏡,此刻望著她的笑靨我會不會就此瞎掉,會不會即使沒有瞎掉也會被刺痛得雙淚長流。
未等我回答,安諳已接過小諾的話,“吃東西時不要說話。”小諾聽話的“哦”一聲,轉回身坐好,也不再堅持要喂安諳吃那片她一直舉著的椰蓉餅乾。
被揪起的心落下來,直直落到沒有底的洪荒。
包裡的手機突然響起。聽著那伴著振動輕輕嗡鳴的手機鈴聲我感到一陣恐慌,明明已落到沒有底的洪荒裡的那顆心又躥躍出來,“嘭嘭噗噗”地跳著。
不知道這個電話會是誰打來。無論是誰打來,董翩,邵正華,或者公司,都是來自彼岸那個我現實世界裡的聲音。而我不想面對彼岸那個我現實世界裡的聲音。我只想淪落在這個世界,即使這個世界屬於過往屬於片時而這個屬於過往的片時世界裡已沒有我的立錐之地。
我亦不想讓安諳聽到,來自彼岸那個我現實世界裡的任何聲音。那個世界,是將我與安諳永遠分離的渺翰天河。
可是我沒有選擇。就像我當初放手安諳今朝再見他是他我是我我再無選擇一樣,這個電話我沒有選擇,必須得接。無論是誰打來,董翩,邵正華,或者公司,我都必須得接。接,不管對方說什麼,我都會留存最後一分坦然。不接,即使對方只是撥錯了電話,我也是百口莫辯的黯昧驚惶。
從包裡翻出手機,沒有看來電顯示我幾乎帶著豁出去的狠絕接起電話,電話接通不是董翩也不是邵正華是技術部一名同事,聽到他聲音的瞬間胸腔裡那顆“嘭嘭噗噗”跳著的心一下子安然許多。他告訴我香港工程師學會環境工程學部又開始年度一次的評檢了,問我可有寫年度論文以送檢,如果已經寫好明天下午之前必須發過去,否則今年我不再有資格進行評檢。我說論文我已經寫好了,我沒有帶手提電腦但隨身帶的行動硬碟裡有,晚點我找網咖發過去。他說好那先這樣你一定不要忘記按時發過去。我說好,我一定按時發過去。
摁下結束通話鍵,抬起頭我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車廂頂篷上的後視鏡被安諳調得正好能看見我,而在我抬頭不經意看到後視鏡的霎那安諳原本看著我的眼睛緩慢移開。
捏在手裡的手機如一塊烙鐵在他將眼睛緩慢移開的這一刻炙熱得燙手。這部手機,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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