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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人小轎飛也似的將那名叫張五孃的歌妓抬到了。不過有點兒美中不足的是,這位歌妓並不如傳說中的那麼膽大,一聽說要去“兩軍陣前”獻藝哭天喊地也不肯來,那名去接她的侍從官是將她綁了塞在轎子裡抬來的。
這位被機緣巧合推到人前的張五娘一直哭哭啼啼,即便當著仇人張瀲的面也沒有什麼氣骨可言,張瀲心煩意亂,當即命令將她拉出去賞一頓棒子,吳憂卻道不用,推開棋坪,走到這哭哭啼啼的歌妓跟前,抬起她精緻的瓜子臉兒,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張五娘一怔,隨即畏縮地搖頭,吳憂微笑了一下,半強迫地讓張五孃的眼睛與他對視,又輕聲說了一句話,於是這個嬌滴滴的張五娘就如同夢魘了一般,嬌靨猶帶淚痕卻毅然決然地點了下頭。
張五娘努力站直身軀,款款對張瀲和吳憂施禮道:“小女子有兩個小小的不情之請,若能蒙大將軍開恩允准,願在兩軍陣前為我將士獻藝。”
吳憂大笑起來,搶在張瀲之前道:“是什麼請求?如果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替大將軍答應了,也算對巾幗英雄表示的一點小小敬意。”張瀲沒有反應。
張五娘道:“小女子第一個請求,是赦免我家人罪名,只望女眷能脫籍為民,男丁屍首能歸葬祖塋。”
“這可真是晦氣,赦免幾個罪犯埋幾個死人的事情也值當這麼鄭重麼。準了,怎樣大將軍?”吳憂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張瀲商量似的道。張瀲不滿地哼了一聲,沒有反對。楚元禮叫過剛才請人的那個侍從軍官,道:“去辦好這件事。”
張五娘見這樣一件天大的難事三言兩語就辦妥了,受到鼓舞,又道:“小女子第二個請求,是請大將軍與燕公為小女子伴奏。”說完了這句話,張五孃的眼神勇敢地直視著張瀲。
張瀲被她的膽大妄為氣青了臉,一個樂坊的歌妓,居然敢要求堂堂大將軍與當朝公爵為她伴奏,誰給她的膽子?難道是吳憂特意用這種方式羞辱他麼?吳憂就是用這種方法來鼓舞士氣的麼?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在張瀲怒氣衝衝想要拍案而起的時候,楚元禮瘦削有力的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楚元禮只說了一句話就讓張瀲的怒氣消去大半:“他忍得,我們為何忍不得?”張瀲臉上露出一個比苦瓜還苦的笑容來道:“就依你。”那名軍官的辦事效率真不是吹的,綁架張五孃的同時連她的樂器班子一併帶到,楚元禮決定回去以後要查查這人的履歷,辦事這麼有效率的下屬並不常見,碰上一個一定要好好提拔重用一下。
張瀲接過楚元禮遞過來的築擊了一下,勉強算是盡了義務,吳憂卻是取了一個鐵線琵琶,丁丁淙淙調起音來。在兩軍一片嘈雜聲中,斷斷續續的樂聲有種別樣的清冷靜肅。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傳令官飛奔而至,“報大將軍,使者被薩都割去鼻子驅逐回來,薩都要求大將軍一個鐘頭內親自去他營地才可商議!”
“豈有此理,反了他了!”張瀲氣得聲音都變調了。他的手哆嗦著,好像要摸點什麼東西摔碎砸爛,手邊正好是裝滿棋子的棋缽,他一把抓起棋缽舉了起來。正在這時,吳憂的琵琶猛然撥出一輪高音,張瀲心中一驚,兩眼正對上吳憂深邃冷冽的眼神,不知怎地這棋缽就不敢摔下去,慢慢慢慢地放回原位。
吳憂環顧道:“誰敢替我去給薩都傳句話?”
看吳憂這口氣想必不是什麼好話,想到前任使者的悲慘遭遇,在場張氏眾官佐皆面有難色。吳憂看在眼裡,嗤笑一聲道:“名震天下的大將軍麾下,竟無一個鬚眉男兒!”
此言一出,當即有中書舍人闞統憤然上前道:“下官不才,願去傳話。”
吳憂道:“好!你去與他說,明日午時我去他軍營為兩邊調解,讓他排開儀仗迎接。”
張瀲高聲叫道:“萬萬不可!這賊子忘恩負義,絕不可信!燕公此去必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吳憂對闞統喝道:“去!”闞統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楚元禮道:“去吧。”闞統這才去了。
吳憂歉意地對張五娘一笑道:“我們可以開始了。”
張五孃親眼見吳憂將這一班公卿大臣玩弄於鼓掌之間,盡情奚落譏諷,偏偏這些人還不敢發作,對自己這樣一個低賤的娼妓卻一直這麼溫和有禮,心中只覺得無比暢快,此刻見吳憂問她,脆生生地道一聲:“遵命。”清咳一聲,婉轉唱道:“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送子涉淇,至於頓丘。匪我愆期,子無良媒。將子無怒,秋以為期”唱的是《詩》中名篇《氓》。聲音不大卻圓潤流暢,柔情似水,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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