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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主公變節不變節,你我爭出一個結論來,又有什麼意思?”他目色恨恨,笑道,“你卻不知道,我心中巴不得主公變節,百年屈為烏桓臣子,他司馬氏憑什麼?”
“你……”賀蘭柬無語以對。
宇文恪再次看向獨孤尚:“少主,既然禁軍和北陵營已經包圍了王府,想來正等將主公押送到都城,便要抄府問罪。當下局面已然如此,請少主儘快拿定一個主意。”
縱是已有心理準備,卻不料形勢已是如此嚴峻。
謀逆――
十四歲的少年再沉穩智慧,但乍聞此事,卻也如憑空一道雷電劈入腦海,良久緩不過神。“恪父,”他低聲道,“前線士卒數十萬,皆是我鮮卑親信,姚融有何膽量敢在軍前肆言誣衊?”
“不是在軍前。”宇文恪道,“因怒江陰雨連綿,雖兩朝已宣戰,但雙方統帥都顧忌天險洪災,不曾妄動兵戈。朝廷雖常有催促,但水勢如此,主公自然不會枉送將士性命。可在五日前清晨,天色未明,不知何故主公卻要急馬北上,說是回朝敘職,只帶了二十名侍衛。我本被留在軍中坐鎮,但心中實在覺得主公去得詭異,擔心不過,便悄然尾隨其後。不料路上卻遇到狼跋和……”說到此處,他看了賀蘭柬一眼,頓了頓才道,“和這個總是拖後腿的病鬼。”
“什麼?”賀蘭柬才緩過氣,此刻又被氣得一陣猛咳。
宇文恪無動於衷,淡然續道:“前三日俱是無事,第四日上午到達雍州地界,永寧城外,姚融領著數千名騎兵嚴陣以待,等主公一到,便大軍圍住,手舉黃絹說是聖諭,以此挾持住主公。又道戰事在即,主公不顧前線,私自返朝,心懷不軌。不等主公解釋,便一言落實謀反之罪,枷鎖上身。我們當時只三人,就算還有被困的二十侍衛,也是人手不夠,何況賀蘭又是重傷,更不能冒然動手。商量過後,只得讓狼跋繼續跟隨,我帶賀蘭回來治傷,並請示少主的意思。”
獨孤尚皺眉道:“之前聽父親說,先帝去世後,鮮卑和烏桓貴族的矛盾因首輔之爭愈發激烈,姚融對獨孤氏的顧忌和對慕容氏的怨恨,早非一日冰雪所成。如今既以反名誣陷父親,怕兩位慕容伯父那邊也難逃干係。”
石勒包裹好賀蘭柬的傷口,聞言說道:“少主,要不我們去請苻景略大人援手,徹查此案?苻大人為人清正,雖亦是烏桓貴族,卻與姚融絕然不同,平素也與主公親善。”
“不必再去,老師已經在幫我們了。”獨孤尚道,“我常聽人稱道姚融做事謹慎周全,這樣的人,必知道因政變誅族之罪引發斬草除根、一個不留的道理。可是如今他已拿下了父親,卻放任獨孤王府清靜如常,只派遣軍隊圍困四周,仁慈得不可思議。我想問題定出在朝廷中樞,想是有人壓下了此案,有意在為兩方調和。而有此能耐的只有五大輔臣,裴行素與父親不合,華伯父亦在此案的嫌疑之列,那麼眼下除了老師,還能是誰在暗中相助?
賀蘭柬連連點頭:“少主說得是。”又道,“如今姚融既然敢在永寧拿下主公,前線那邊,怕也有梁州府兵前去摯肘了,所以他才有恃無恐。只是我們的親信都在怒江軍營,都城這邊,唯有北陵營的一半――”
“什麼人!”宇文恪忽然厲喝,身影飄動,猛地推開房門。
房外細雨瀟瀟,素裙女子站在簷下,纖婉如清風一縷。
“夫人?”宇文恪這才看清,夜色魅惑,那女子面色蒼白慘淡,一動不動,宛如靜謐入定的幽靈。他愣了愣,訕訕退後一步。
“夫人,進屋說話罷。”身後的侍女扶著女子的手臂,感受著她冷如冰玉的體溫,忍不住勸道。
“不用了……”女子虛弱的聲音。此前她一直在低頭沉思,此刻才微抬了面容。燭光映入那雙聰慧沉靜的鳳目,目光流動,依舊清澈如水。
“尚兒,”她望向獨孤尚,輕輕頷首,“你過來。”
獨孤尚依言走到她面前,張了張口:“母親,父親他……”他此生最不忍在母親眼中望見傷痛,於是努力斟酌著措詞,想要溫言勸慰,然而郗紼卻搖了搖頭,輕聲打斷他:“母親都聽到了。”
獨孤尚默然,抿緊了唇角。郗紼亦不言語,望著眼前少年自幼便堅毅的目光,心中微感酸楚,亦是無奈,低低嘆了口氣。
這便是命罷。
他父親一生想要逃離的沉重命運,從此是他要去承擔。或許,比之以往任何一個獨孤家的男兒,他要面對的,將是誰也無法想象的艱難道路。郗紼撫著獨孤尚柔軟的黑髮,目光溫柔,微微而笑。“好孩子,是母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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