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93部分,蒼壁書,九十八度,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不起你。”她喃喃道。
獨孤尚迷惘於此話蘊藏的深遠,正自不解,卻見她低下頭,已將腰間的宋玉笛解下,系在自己身上。
“這是鮮卑主公的權令,絕不可遺失。”
這玉笛是父母的定情信物,母親此生從不離身,卻在此刻傳給自己――獨孤尚吃驚地看著她,隱隱生出不詳的預感。他的面前,母親的面容再無素日如月華般的皎潔明亮,一時黯淡至此,讓他連她眼角漸生的溼潤,都不能看得清晰。
“是我連累了他啊。”郗紼微闔雙目,悄然嘆息。
無人聽清她的低聲自語,她伸手拭乾淚水,抬眸轉顧室中三人,慢慢道:“玄度既已被囚,事情至此,為鮮卑大局著想,尚兒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你們三人並府中所有鮮卑武士連夜出秘道,護送尚兒北上雲中,至於解救玄度一事,我去。”
“不行!”獨孤尚斷然道,“如今騎兵不能妄動,朝中無人周旋,軍、政兩道都不通,母親又有什麼辦法?”
“郗氏在北朝的部曲有上千人,俱有一身出色武功,每人皆可以一當十。我會即刻動身去城外救你父親,”郗紼目光溫柔,安撫著他的情緒,溫和道,“尚兒,再聽母親一次,快則十日,遲則一月,我們在雲中會合。”
獨孤尚深覺不妥:“畏罪潛逃,難道就是安身之道……”話未說完,翳風與風池兩穴之間猛然一陣刺痛,意識頓時晃散,身子搖搖欲倒。
石勒忙抱住他,驚怒:“賀蘭柬!你要作甚麼?”
賀蘭柬並不解釋,他也沒了力氣解釋。方才一指已耗盡他所有的精力,一時腳下虛軟,癱坐在地。“夫人……放心去吧。”他望著郗紼,氣若游絲道,“剩下的事,交給……我們。”
“賀蘭,”郗紼微微而笑,“多謝你。”她盯著獨孤尚閉目睡去的面龐,久久不捨移目。
“夫人!”賀蘭柬嘆息起來。
郗紼閉目,長吸一口氣,倏地轉過身,望著面前的侍女:“阿晥。”
鍾晥忙道:“夫人可是要我去通知郗氏諸人?”
“不,阿晥,我另有更重要的事要拜託你。”郗紼輕聲道,“你隨我一起長大,情同姐妹。若這一次,我和夫君真有不測,請為我照顧尚兒。”
“夫人!”鍾晥驚道。不等她搖頭懇求,眼前素裙飛影,已如驚鴻飄然下山。鍾晥怔怔瞧著風雨中那抹纖細得近乎脆弱的雪白,只如同飛蛾一般,毫不遲疑地便墜入瞭如淵黑夜。
兩個時辰後,諸人從秘道出了洛都。到了城外才知,不論官道小徑,北陵營將士百步一哨,防守之嚴密,並不亞於王府周側。宇文恪不得不冒險引出伐柯,諸人換上伐柯帶來的北陵營甲衣,一路憑著伐柯的令箭,矇混過關。至次日近暮時分,才到達濟河渡口。
細雨一路飄灑不止,傍晚時漸漸轉急。河上風浪正高,渡頭船隻並不多。石勒和宇文恪快馬沿水分支的流向尋到附近的漁村,以重金買下一艘客船,兩人又問那漁夫要了不少乾糧,扔下一大摞金銖,匆匆便走。淺灘處,石勒快速拾掇過船艙,待要揚帆啟程時,環顧四周,驚覺不見了宇文恪的身影,焦灼下跺足暗罵,才要上岸去尋人,卻聽到前方馬蹄聲踏踏急作,一抬頭,便望見昏暗的雲霾籠著岸邊草木氤氳,那高大的身影正自風雨中急速奔來。
賀蘭柬等人還在渡頭相候,石勒牽掛獨孤尚的安危,見宇文恪這般耽擱功夫,自然埋怨諸多。
宇文恪卻只是無謂一笑:“囉嗦什麼?揚帆!”
“你們殺了人?”賀蘭柬被人攙扶著鑽入船艙的一刻,隱約聞到一縷尚帶暖溫的血腥氣從宇文恪的刀鞘中飄出,不禁皺著眉瞪過去。
宇文恪笑而不語,舉著酒囊喝酒。
“你殺了那漁夫?”石勒在悚然中醒悟。
宇文恪冷哼:“你扔了那麼多的金銖,我阻擋都阻不過。那漁夫陡然生財,他周圍的人必然奇怪。等追兵趕到,一問便知我們的行蹤。”
“那漁夫的家人――”
“未留活口。”宇文恪只當在說不值一提的瑣碎小事,風清雲淡道,“放心,我已埋了他們,入土為安,未留痕跡,旁人只會當他們走親訪友去了。”
“入土為安?也虧你說得出口!”石勒恨得臉色發青,又想起方才見到的那漁夫妻子滾圓的腹部、還有那在茅舍前玩著泥水的純真幼童,不禁一個激靈,閉緊雙眸,仰天長嘆,“作孽……”
“你怎麼變得這麼婆媽!”宇文恪怒道。
石勒狠狠剜了他一眼,冷笑:“己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