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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青衣淡緲的身影。
雲憬憑欄閒坐,靜靜望著樓下冗長的車隊。雖隔得遠,他卻還是一眼瞧見了跟在公主鸞駕之後的馬車中那偶爾一現的清麗容顏,兩人視線交匯,俱是一愣。
夭紹對他微微一笑,移開目光,復又打量四周景緻。
雲憬抿了抿唇,接過偃風遞來的茶盞,慢慢飲了一口。冰雪般的手指輕撫著茶杯邊緣,他抬頭望去繁星密佈的夜空,輕輕嘆了口氣。
如此美好的夜,卻註定無法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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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庚戌,東朝明妤公主輿駕至洛都,百官迎於明慶門,是日,舉國歡騰。
十月癸未,匈奴大破柔然三十餘部,獲七萬餘口,馬三十餘萬匹,牛羊百四十餘萬頭。十一月,丁亥朔,柔然女帝將三萬騎絕漠千餘里,破匈奴七部,獲二萬餘口,馬五萬餘匹,牛羊二萬餘頭。胡族諸部大亂,北疆不安。”
――《北紀二十八英皇帝豫徵元年》
作者有話要說:
☆、莫測年少事
北朝宮城前據洛水,後依邙山,綿延千傾的宮闕威嚴雍容,以耀門、端門涇渭兩分,外為宣政宮,內為紫辰宮。因皇帝大婚之喜,宮闕內外的勾簷欄杆煥然一新,雕飾栩栩,龍鳳呈祥,鋪天蓋地的錦帶紅綢曼妙飄飛,襯著萬千宮燈明火,愈發地華彩熠然。
是日酉時,黃麾儀仗在宮牆外迤邐排開。戌時,公主鸞駕在描繡有日月星辰的旌旗環擁下駛上洛水之上的白玉津橋,一時禁衛屈膝,內侍匍匐,身著細羅軟裘的貴婦嬪妃們衣帶翩躚,於搖曳生姿的清風碧水間盈盈叩首。
朝鼓聲嗡嗡震響,軒軒宮門於此時譁然敞開,鐘磬笙管的禮樂聲中,鸞駕穿行漫長的漢玉宮道,直至北朝朝堂――宣政宮含元殿。
含元殿外,群臣黑壓壓地俯首一片,北帝朝服袞冕,立在百階之上的金臺,彼時的蒼穹夜色彷彿唯映襯著他一人的身姿,巍峨清峙,宛若瀟瀟玉山。
內侍的長呼聲中,明妤自鸞駕中走出,鳳袍拽地,國色傾城,緩步行上層鑾臺階,於北帝身前柔柔彎腰,襝衽而拜。
“公主一路辛苦了。”司馬豫握住她的雙手,將她扶起。
他的手掌如此溫暖有力,帶著可掌控一切的從容不迫,明妤指尖忍不住輕輕一顫,慢慢抬起頭。
明粲的燈火下,男子容顏俊朗,風華英烈。
“既來之,則安之,公主不必擔憂過甚,”司馬豫彷彿已清楚觸控到明妤心中的緊張和酸楚,柔和的語聲輕輕道來,正如拂面而至的春風,“大婚之禮於七日後舉行,公主且暫住紫辰宮的昭慶殿,待婚後入住中宮紫辰殿。太后眼下在城外白馬寺為大婚祈福,五日後回宮,到時朕再帶公主去見慈駕。”
明妤未想北帝竟能這般溫柔細心地和自己說話,愣了一瞬,方頷首應下,微微笑道:“陛下無須言稱公主,喚我明妤即可。”
“好,明妤,”司馬豫難得一現的笑容也透著獨屬帝王的沉穩剛毅,他攜著明妤轉身,面對著重重殿閣、滿城燈火,言詞悠遠而又深刻,“見過朕的江山和子民們,從今往後,北國萬里山河,朕與你堅守共望。”
殿前帝后並肩而立,於百丈之顛俯瞰眾生,漫天流逝的光火中,那奪目耀眼的龍璋鳳姿凌空而御,階下眾人為之震懾,振臂高呼,恭賀聲大動都城。
東朝公主輿駕即至,皇帝領朝中重臣款待東朝使臣的夜宴於戌時三刻舉於瑤光殿,觥籌交錯,歌舞昇平,直到亥時方才散席。
熱鬧了半夜,洛都城到此刻才有了幾分夜色下的清靜,淙淙洛水繞宮牆而過,漸有寒霧瀰漫而起。一匹快馬自夜色深處馳來,長街上一路卷霧疾去,至城西相府前,馬背上的男子才勒了韁繩籲馬停下。
軒昂的門庭前守衛森嚴,男子利落躍馬,摘了頭戴的黑紗斗笠,踏著暗淡不清的光影步上臺階。
有侍衛剛要上前阻攔,不經意看到那人臉頰上的刀疤,吃了一驚:“魏陵侯?”
令狐淳低聲道:“裴相在府嗎?”
侍衛行了一禮,忙讓身道:“丞相剛自宮中回府,魏陵侯請。”
令狐淳步履匆匆直奔裴府西園的書房,此刻夜風微微,卻滲滿了初冬的寒涼,令狐淳滿心焦慮,竟是毫不察覺此間冷意。
“令狐淳見過相爺。”書房裡燭光熒熒,令狐淳在書案前單膝跪地。
“不容易,原來你還敢來洛都,”裴行坐於書案後,慢慢合起一卷帛書,揮了衣袖道,“坐吧。”
他口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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