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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阿寶想你……”一個起了高熱的小兵,昏迷中痴痴囈語,痛苦掙扎。
老軍醫怕他動作太大扯裂傷口,忙用力握緊他手臂,安撫道:“阿寶莫怕,爺爺在這裡。”
這聲音猶如通往極樂之處的神音,那士兵果然安靜下來,反握住老軍醫的手臂,在夢中滿足的笑了,怎麼都不肯鬆開。
老軍醫眼中悄悄泛起淚花,偏過頭,正欲掩飾過去,冷不丁,對上一雙幽如星子、靜如寒潭的黑眸。
營帳一處狹小的角落裡,一個雙手戴著鐐銬的黑袍少年,靠坐在帳壁上,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不知為何,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心頭似被人剜了一刀似的,難受的厲害。許是,他極少從這樣年紀的少年眼中,看到如此死灰般的平靜。
昨夜,這個少年,和那些重傷的傷兵一起被抬了過來。他既沒穿著繡著“巫”字的鎧甲,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信物。若非趕去支援計程車兵們在他手臂上發生了只有死士營的死士才會種的「血雷」,他幾乎要被當做敵軍遺棄在荒無人煙的山嶺中。
也不知是不是病得糊塗了,從昨夜到現在,他便嚴守著自己的那塊地盤,不許任何人靠近,也拒絕接受他們的醫治。
“小郎君,讓老夫給你看看傷可好?”
也許,是這突然的眼神交匯給了老軍醫信心,待安置好那名喚作“阿寶”的傷兵,老軍醫便抽出手臂,一路繞過滿地慘嚎的傷兵們,在那少年跟前停下,耐心詢問。
對比之下,那少年顯得異常安靜。他的衣袍上,明明也沾滿了大片幹凝的血跡,面上卻絲毫看不出痛苦之色,除了偶爾幾聲低咳,連眉頭都未曾皺過一下。
只俊美的臉龐,慘白的厲害。
聽到聲音,少年才兀得扭過頭,依舊如方才那樣看著他,幽深的黑眸,平靜如一瀾死水,看不出半點情緒。
離得近了,老軍醫才看到少年額角細密的冷汗,不斷匯聚成線,從鬢角淌下。一雙手,也緊緊攥著腕間垂下的鐵鏈,呈防備狀。
“小郎君?”
老軍醫又喚了一聲。
見少年依舊不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盯著他,老軍醫突有所悟,抬起手掌,在少年眼前晃了晃。
“我看不見。”
沒等老軍醫從震驚中回魂,少年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怎……怎會這樣?”雖是個與自己無親無故的陌生少年,老軍醫依舊驚痛。
回應他的,又是沉默。
“讓老夫看看傷口吧。”老軍醫再次堅持。心底,卻隱約覺得,又是白費口舌。
望聞問切,高明的醫官,只需第一步,便可將病人的病情判斷的八九不離十。這少年面如死灰,毫無生氣,儼然已是強弩之末。
嘆息一聲,正欲起身,不料,那少年忽然伸出了一隻手臂,黑眸略抬,認真的望著他,道:“我還能活多久?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還是……”
他突然極輕的笑了笑,沒再說下去。
少年的手腕,已被粗重的鐐銬磨得青腫糜爛,破皮處,還在往外滲著膿血。老軍醫尋了半天,才尋到一塊完好的面板,把手指搭上去,仔細捕捉那微不可察的脈息。
半晌,他指尖微微顫抖的收回手,胸中那顆心抽痛不止,問:“小郎君家在何地?可有話想捎給家裡人?”
這傷兵營,每天都有士兵死去,代各營主將收集將士們的遺書,也是軍醫們很重要的一項職責。
又是半晌,少年輕輕搖頭,道:“不必。”
老軍醫嘆息著點頭:“老夫讓人給小郎君端碗新熬的薑湯過來。”
無人回應。
再一看,那少年已偏頭靠著帳壁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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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彥頭疼欲裂的醒來。
他睜開眼,有些茫然的望著雪白的帳頂,心卻彷彿缺了大半,空空蕩蕩的,抽痛也感覺不到了。
晏嬰見子彥雖醒了,眼神卻格外呆滯,忙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公子可好?”
一面吩咐:“快、快拿水過來。”
守在一旁的醫官立刻上前給子彥餵了幾口溫水,把過脈,見他脈象平穩,略鬆了口氣,道:“公子已無大礙,安心將養一段時間,便能恢復如初。”
“只是——”
“只是什麼?”
醫官隱晦的道:“公子體內的夭黛之毒,終是禍害,需儘早拔除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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