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85部分,落花辭,季,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枕著他明黃衣袖,先是淚痕滿面,然後是嚎啕大哭。
雅室的屏風後面,緩緩走出一個灰袍老者,雙目矍鑠,長髯及腰,嘆道:“漓兒,走吧,你的使命已經完成。接下來,和爹一起,為西梁、為端木氏而戰!”
南雋昏昏沉沉醒來,又昏昏沉沉走回相府時,已是深夜。
向來閉門甚早的相府,此刻燈火通明、門戶大開,家丁們舉著火把站成兩排,個個神色肅穆,氣勢震人。
南央官服都沒來得及脫,便拎著跟黝黑的藤杖,在院中急躁的走來走去,神色焦急。管家南福拖著肥胖的身軀,縮著腦袋站在一旁,想去勸兩句又沒那膽子,只好繼續縮著。
走到相府門前,南雋似乎沒有察覺到府中的異常,和那些凶神惡煞的家丁,他只是抬起頭,有些迷茫的望著相府巍峨的黑底朱字匾額。
家丁們等了一夜,終於等到自家公子出現,似乎看到獵物般,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衝過去、將南雋用繩子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推到南央跟前。
當朝左相一張臉黑得如鍋底一般,二話不說掄起藤杖,便劈頭蓋臉的朝南雋身上抽過去,似乎在發洩這窩了一整日的火氣。
與往常的冷言譏諷或巧言爭辯不同,南雋只是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的硬受著,不一會兒,臉上、頸上、身上已經佈滿了血淋淋的口子,錦袍上,更是濺上了道道血跡。
南福噗通跪下,殺豬似的喊道:“老爺,老爺,您就饒了公子罷!”好像那藤杖是打在他身上一般。
南央正在氣頭上,哪裡肯聽人求情,猛一聽,甚至是怒氣更盛,愈加用力的抽打跪在地上的錦衣少年。
南雋漸漸支撐不住,連著兩杖落在肩頭,他悶哼一聲,用雙手扶住地面,腦袋垂的更深,卻始終都沒說過一句話。
這場懲罰,以南央手中的藤杖斷為兩截而結束。最後那一杖,打在了腰間,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極輕微的咔嚓聲。不僅南福愣住了,連肇事者當朝左相也愣住了。
南雋渾身傷痕,一條錦袍已經被打爛了好多處,就算完好的地方也都透著血跡,十分狼狽。他扶腰站起來,艱難的站穩,終於肯抬起冷汗淋漓的面部。
“父親息怒,孩兒知錯。”
他態度極其恭順的說完這一句,便艱難的轉過身,準備走回自己的房間。
“站住!”
南央鐵著臉高吼一聲:“我早說過,你若再敢流連那些風月場所,就別怪我南央無情!你丟得起那張臉,左相府丟不起。你知不知道,其他朝臣,是怎麼戳著我的脊樑骨笑話我的?!”
南雋身形一頓,自嘲般笑了笑,有些疲倦的道:“明日一早,我會搬離左相府,此後,與相府、與左相,再無半分瓜葛。”
南央驟然變色:“你、你說什麼?”
南雋勾唇笑道:“我知道,十年來,這份父子關係,於左相而已,只有困擾和負擔,而無半分人倫之樂,對左相府而言,更是禍患。我,很抱歉。”
說完,他再無留戀,便扶著腰,繼續一步步艱難的回房去了。
這晚,發了一通火氣的南央,卻是一夜輾轉難眠,腦中揮之不去的,全是南雋渾身血色、踽踽獨行的畫面。
第二日,他早早起來洗了把臉,又認真打了番腹稿,負手踱到北院,欲為自己昨夜的過火與衝動向兒子道個歉,手裡,還握著一瓶上等的金瘡藥。
誰知,北院的閣門大開,裡面空蕩蕩的,並無南雋人影,倒是他臥病已久的側室徐氏,正由丫環扶著,立在門口出神。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南央急問:“雋兒呢?”
徐氏悠悠嘆道:“他身世孤苦,有許多心事,都藏在心裡不願說,老爺又何苦總是逼他?”
“外面再好,無家無親,就像那浮萍,雖然美麗,可終歸是漂泊無根的,風一吹,就散了。等雋兒想明白了,興許就回來了。”
南央頓時愴然。
南福帶著兩名家丁,捧了南央的朝服朝冠過來,小聲提醒道:“老爺,今日王上攜百官去南山寺祭祖,若誤了時辰,可是大罪。公子此刻,想必也在趕去文德門。”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南央。南雋身為蘭臺令,最擅舞文弄墨,所撰經史文章,立意奇巧,不拘常規,獨得巫王青眼。按慣例,南雋每年都要替巫王撰寫祭文的,是以雖官階不高,卻能和百官一起參加祭祖大典。
巫國先祖起於微末,潦倒困頓之時,曾得南山寺庇護,立國後,便下詔敕封南山寺為國寺,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