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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池和龍山看見什麼了吧?”

“我就不能保留點小秘密嗎?”

大自在天忽然抬高雙手,日光漸漸黯淡,白琅看見真龍虛影盤繞太陽,逐漸將這一整界吞噬進去。時間感和距離感急速消退,周圍的景色像被錯開重疊了千萬次一樣模糊,腳所踏的地方時而是虛空,時而是永珍,但從來都不是原來的平地。

大自在天是曾經創造並毀滅過世界的神,他所用的既不是“法術”也不是“招式”,而是“道”。

白琅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沒有存在感,唯獨她懷裡的鏡子越發沉重。

她將鏡子對著世界的時候,裡面一片空白。

因為琅嬛鏡以心為鑑,而她內心對大自在天的世界就是一無所知的。而且最可怕的是,大自在天正在將這片模糊的無法理解的色相填充到她的鏡子裡。

一直以來白琅鏡中映的都是真實,即便是虛像也採自她所見的“真實”,除了她之外沒有人可以顛覆這種真實。

可現在大自在天的“道”對她來說是不可名狀的,不可拒絕的。它直接將大自在天眼裡的“真實”灌注到她的鏡中,映照在她的心上,產生不可磨滅的痕跡。

任何人所看到的世界都不算真實的世界,任何人所體會到的世界也都只是他們自己的世界。因為人的認知能力是有限的,而世界是無垠的,因此人所認知的“真實”只能是“相對的真實”。

“絕對的真實”存在的前提只能是“全知”。

大自在天對於他所創造的世界就是“全知”的,所以他的永珍世界能在“映見真實”的權中佔據壓倒性的地位,直接灌注到琅嬛鏡中,進而影響白琅的心。

白琅感覺自己像在暴風中顛簸的船,她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也就是手中存在感愈發強烈的琅嬛鏡。

她將琅嬛鏡調轉過來,對著自己。

她看見鏡中自己的面孔,熟悉也陌生。離開煌川時間不長,她已經從那副沉默低鬱的軀殼裡走了出來,逐漸變成自己嚮往的模樣。

白琅朝鏡子笑了一下。

鏡中妄相盡去,天地初開,洪荒始闢。

她看見大自在天的世界,終於明白她一直映見的真實只是她自己的真實。

“以永珍世為鏡,映我聖心通明。”

擎天心經在她額上綻放出光芒,一頁頁翻至映鏡之權,每念一字就有一字亮起。

永珍世是眾生的永珍世,有多少有靈之物,就看見多少種世界。將無數個不同的世界交融到一起,映照在她的心上,心就成了世界。她不需要全知,也不需要絕對真實,因為她允許鏡中存在無數人的無數種世界、千萬般真實。

琅嬛鏡光華璀璨,和以前修行玉清真王律時不同,這一次鏡中的開天闢地沒有半路腰斬。生死輪迴順利進行,萬物輪迴生生不息,大自在天所灌注的一切終於消隱不見。

很快,周圍景象恢復正常。

沒有真龍虛影噬月,也沒有秦緩歌和大自在天。

折流抱著劍站在她旁邊,看得很好奇。

“秦緩歌只說一句‘鏡主活著’,就和大自在天一起離開了。”

“我聽他們講起過鏡主,原話說的是‘鏡主已逝,庇主已除,墮神臺形同虛設’,所以他們應該是忌憚這方的。我正好用鏡,再虛晃一波瑤池、龍山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敢硬來。”

折流若有所思,好像是聽明白了。

“你之前說知道月聖在哪兒了,到底是在哪兒?”

“就在天殊宮。”

很快,幾方人馬再度會合。

因為秦緩歌和大自在天被白琅拖住,所以鍾離異不負眾望地從殿內弄出了歡喜天的憑依物。禹息機跟大荒神打了個不分勝負,最後一拿到憑依物他就跑了。東窗一個人在林子裡瞎轉悠,除了扭傷腰之外沒有別的損傷。

禹息機拿鍾離異的器身把畫卷起來釘死:“這老姐肯定沒想到我們幾個九諭閣的也在。”

“迷之自信。”東窗搖頭嗤笑。

鍾離異揉了揉肩:“你全程零貢獻怎麼好意思說話啊?”

一行人怕天殊宮來援,於是飛速往界門趕。

沿途,白琅問清楚了鍾離異這份調查西王金母的詔令到底來自哪裡。他說是來自一個化名“梨枝秀”的諭主,因為這名諭主有多情公子留的情書,所以詔令下給了天字器。白琅細想了一下,決定跟鍾離異一起去交接,順便探一探這位插手西王金母之事的諭主。

東窗酸不拉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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