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鹿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番外七:無生法忍】 yedu9.co m,偕鸞帳,西里鹿,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情難堪忍,心疑去留,身皆退墮。

沉寂於過去的記憶倏忽重現,貫耳的驚雷橫越將近四十年的光陰軋過蘇桓的天靈。那些伴隨著鴻蒙初開,從淋漓血肉中誕生的本性只需要某種契機喚醒。她將虎頭帽掖進懷裡,背上苗刀,拎著血跡斑駁的兜鍪起身,蘇桓如夢初醒地回神,一把攥住北堂岑的手腕。

“站住!”她試圖逼退那頭即將破籠的野獸,“龍馬是扒去一身獸皮的畜牲,你不是!”

空氣中夾雜著積雪的冷意和獨屬於戰場的腥羶,別駕幕僚掀開毛氈帷幄,往軍帳中瞧了一眼。僵持片刻,北堂岑冷聲道“將軍,不要貽誤了戰機。”

姬洪姱揹著手站在轅門前,兩名親兵押解著五花大綁的西夷部烈,遙望著北堂岑終於從一枕傷病中復甦,向她走來。

戰局正焦灼,闊海需要在託溫重新佈置城防,遂命府兵護送陷陳死士的家眷先行後撤。訊息不脛而走,俯仰瞬息之間,託溫已然陷入內亂,老幼行動遲緩,被流寇衝散,下落不明,邊將軍的遺屬也混在其中。斥候來報時,中軍帳里正在部署戰局,制定攻守策略。北堂岑聞言方寸大亂,連連追問無果,急火攻心,怒不可遏,闊海上前安撫,被她頂肘就是一拳。親兵隨即將她拉開,闊海悶聲不吭地拭去唇角血漬,撣了撣輿圖,並未多言。

存亡關頭,誰都知道不能動搖軍心,何況陷陳營都是重騎兵,精銳中的精銳,若是連家眷的安危都無法保障,她們又豈能毫無後顧之憂地上陣殺敵。北堂岑知道這實非闊海之所願,但哪怕她極力補救,也非人力所能挽回。牙門將軍連夜馳往託溫,最終帶回的卻只有乖乖兒病死的訊息和一隻小虎頭帽。北堂岑沒有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她面上不動聲色,然而幾日裡倒經咯血,頭痛欲裂,將她催逼至無以為繼。昨日晚間操兵,忽覺眼前昏黑,栽下馬來,人事不知。

醒轉時,闊海親王坐在床頭,正擦拭她的佩刀。丹漆卷尾環上拴著素白血禪,刀柄鏨刻銘文,一是‘懷遠柔逋’,一是‘定功戢兵’。這是姥姥當年遺物,家資抄沒之後繳入武庫,邊老將軍興師動眾地託人去找,幾經輾轉才回到孃的手中,一直在邊家宅的影堂中沉睡,三年前隨她掛帥。

‘還能起來嗎?’姬洪姱發問。

北堂岑沒有說話,只是木然地望著她,水漬與塵埃附著眼球。

‘你比我妹妹大一歲。身高有九尺吧?這樣神駿的骨骼,肉量也充沛,才沒摔出個好歹。’姬洪姱將長刀橫在膝頭,往雕槽中灌注火油,平靜道‘我已命人沿託溫邊域掘地做大池,縱橫丈餘,蓄猛火油。薩拉安追的輜重已快到河對岸,準備攻城。’她放下尖嘴油壺,立住手腕,撥動刀鍔上的機關,‘大兵壓境了,北堂。’

聽得‘咔噠’一聲,火星迸濺,旋即慼慼然熄滅,並未引燃刀身。洪姱沒心思把玩北堂岑的刀,只是些微好奇,是否得到滿足都無所謂。她習慣性地振血,納刀入鞘,飛薄的刀刃嗡嗡顫鳴,聽見北堂岑終於開口,嗓音沙啞,道‘扽一下後鼻,要開啟油孔。’

片刻愕然,洪姱將目光投向她,沉默的雙眼中神情複雜,對她深感嫌惡,嘆道‘你還真是那種孩子。’

眉頭沉沉壓下兩團濃雲,闊海親王斜睨著她,‘你是那種會在雨天用樹枝搭救小螞蟻的孩子。那種將跌落的孤雛送回巢穴,自己卻被困在樹梢爬不下來的孩子。你就是那種即使體量和力氣都大於同齡人,遭受惡意的攻擊,第一反應也不是還手,而是感到疑惑的孩子——若非有母親的看護和垂憐,你這種孩子怎麼可能倖存。’

和闊海對視時,二人之間隔著一層氤氳的、水汽般的白霧——那是她自己的雙眼,北堂岑後知後覺。五感猶如盛裝長河的容器,萬分之一的幽微情緒從湖底無聲無息地上浮,真正沉重的悲哀渲染哉波粼之間。

‘你為什麼永遠都只會哭?你長不大的嗎?’闊海恨鐵不成鋼地掐住她頜骨,試圖將她從隔絕現實的夢中喚醒,‘虧得北堂羅將你生得高壯,你卻如此怯懦!你不懂什麼是恨嗎?’

那悲哀。北堂岑任由她擺弄,只是閉上了眼,心中湧上平靜的哀感,無力地想著:原來是血色中的託溫河。

可是她有自己的清規和戒律,有北堂家一脈相承的正度與心法。她沒辦法真正融入規則之內,因此另類得自成一體。如果放棄當真那麼容易,她為何還會痛?還會哭?在母親死後,她被投入沉寂的黑夜,東風馬耳,世事羊腸,孤鳴再不會有迴音。

‘你難道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打仗嗎?陛下為什麼不肯罷兵議和,你難道不知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女生小說相關閱讀More+

我只想當一個紈絝

抓個月亮

虎魂修仙

黃老忠

偽君子

月下銷魂

穿成前夫的倒貼女

凡夫俗筆

被遺忘的那個人

鏡許

少谷主說藥不能停+番外

寒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