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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世夫見轎攆中的是齊寅,俯身參拜,退至一旁。齊寅深吸一口氣,抬步上前,兩扇朱門轟然開啟。

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思忖著,齊寅走進西廊,低矮的短牆之下,他看見竹椅上坐著齊姜。夜色蒼茫,鳴蟲聲聲淒涼,飛蛾如枯葉般的蟲翅謝落在齊姜的腳邊,她抱著羊羊背對山門躺著,在羊羊的背後輕拍,哄她入睡。

涼氣襲上天靈,齊寅的神情剎那間變得非常古怪。他兩步衝上臺階,猛地推開門

——父親靜謐地彷彿只是睡著。

嚴謹工整的八團彩雲金龍紋錦袍將他從脖頸開始包裹,到腰身和足踝,顏色是媧皇后裔素來愛用的麒麟竭,儼如一片血的汪洋,光華盛大,淳美天德。他臉上的病容消退,淡墨勻出兩道細眉,鴉翎般的水鬢似刀裁。合在身前的兩手覆在謝表之上,‘造端託始,誘引後世;同人惡道,罪萃闕身;罪臣請死,以謝天下;惟上聖裁,再拜頓首。’粉箋黑字,是父親的筆跡,加蓋金章。

繁華聲已經遠去很久了,以至於齊寅忘記父親是莊宗皇帝最疼愛的小兒子,是個素來體面的人,直到請死,他仍然不肯如其他兒郎般在天女面前稱僕。上吊、服毒終究難看,死後顏面難以留存,是自己用油紙浸水蓋著臉,躺在透雕榻上硬生生悶死的。遺容栩栩如生,父親一向的做派都是這樣。齊寅到底還是傷心透了,踉蹌著後退兩步,半晌才扶著門軸走出來,兩名世夫上前攙他。

隔著遙遠的天井,齊寅很久才有些緩和,望著輕輕唱歌的齊姜,皺著眉道“他真愛你。他都肯為了你請死謝恩。”

“哥哥。”齊姜站起身,打橫抱著羊羊在天井中踱步,“別說了,不值當。”

“為什麼不值當?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要回來?”齊寅從懷中取出謝表,擲向齊姜腳邊,哭道“你要麼就早回來!”

看到謝表,齊姜也愣了一下,目光凝滯片刻就收回,背過身去在羊羊熟睡的臉頰上親,說“我一接到訊息就回來了,哥哥。我沒想留你獨自面對這一切。”

齊姜知道,父親不見到她和羊羊,是絕對不會甘心赴死的,為之受苦的只有哥哥。她是特意趕回來勸父親死心的,在父親和哥哥之間,她選擇的是哥哥。齊姜只是忘記了,在她和哥哥之間,父親每次都更傾向於她,這次也是一樣。

“你在怨我嗎?你怨我回來晚了,還是怨我見到父親最後一面?”齊姜的聲音很低緩,不想把羊羊驚醒,“或者你怨的是父親,他從來不為你考慮,他只考慮我。你在怨嗎?哥哥。一直以來,你都在怨我嗎?”

“我沒有。”齊寅靠在石柱上,乏力地吐出一口長氣“我只是…我不知道。”

“父親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他還說,如果我是第一個孩子,就沒有你了,哥哥。”齊姜用狐裘將羊羊裹好,放進竹榻裡。“是事實,但我不愛聽。”她走到齊寅身邊,貼著他坐下,靠在他肩上,徐徐道“尤其是做了母親之後,哥哥。我們都是娘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為了我而委屈你,那是母親才能行使的權力,對嗎?你不要怨我,是父親不對。”

“小姜,你不要說這樣的話。”齊寅猛然驚醒,意識到小姜是在自責,連忙側過臉瞧她,從懷中取出羅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你說。哥哥,你說。”齊姜微蹙著眉,閉上雙眼,“你說是他不配做父親。”

“這是陛下的旨意。”齊寅垂下頭,在小姜耳邊安慰道“這本來就不是小姜能決定的事。”

夜幕千瘡百孔,朦朧的月色照在院落之中。齊姜沉默地坐了一會兒,又起身去抱羊羊。“我是很放心你的,哥哥。有嫂娘在。”齊姜艱澀地換了輕快口吻,把羊羊給他看,溫柔地揭開襁褓,笑道“長大了,很快就要會走路了——我來時聽說嫂娘身上動刀子了?真的把腿骨取出來,鑿一截柳木嵌進去了嗎?嫂娘痛不痛?她之前一直拖著不肯就醫,雖然和我說用了藥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但我估計她自己還是不大相信。我也覺得,萬一切到一半醒過來了怎麼辦?”

“嗯。”齊寅點頭,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分寸,想一想,又收了些,“就這麼點點,折磨她那樣多年。以前她遠征天樞回來,那時候你還小,可能不記得了——她連日高燒,傷口化膿,又失血太多,整日昏沉。華老醫娘說要是給她用鬧羊花,她就醒不過來了,但不動刀排膿割瘡,她的命還是保不住。那回就只是在經絡施壓,用浸過藥酒的針麻痺膚表,抽割潰瘍、吻合肌理,疼得她直哭。她在裡面哭,我就在外面哭,她後來死活不肯治腿,我想著不治就不治吧,結果前幾天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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