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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不是有這樣的傳說嘛。
從前有戶貧苦人家,院子和茅屋加在一起都不超過十步。那家的姎婦是個秀才,寒窗苦讀,要進京考功名,平日裡是年輕相公耕地紡織,供養著她。後來那家人遭遇了產厄,姎婦在院裡的柳樹底下折騰一天一夜,孩子就是生不下來,把其她村民急得團團轉。秀才相公覺得一定是屋子太小,自己身上太髒,玷汙了降神的尊所,所以將腰帶系在桌角,盤腿坐在地上吊死了。死去以後,他的魂魄兜兜轉轉,在院落上空見到了慈姆座下二龍王,便上前哭求龍王姊妹救生。龍王姊妹正因院子裡有陽穢阻礙,沒地方落腳而著急,往下打眼,見汙穢之氣漸漸散去,這才摁落雲頭,馳降而下。
見姎婦誕下千金,母女平安,官府送來一頭豬、兩壺酒和一名僕侍。他心滿意足,正要離去,龍王姊妹將他喚住,說他的品德甚備,節孝忠義,願意帶他去修行,等三年之後,忘卻前塵往事,再重新投胎到這家。年輕相公千恩萬謝,跟隨龍王姊妹去了。後來千金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長大,生得粉雕玉琢,聰慧極了,她的秀才娘一鳴驚人,連中三元,官封殿閣大學士,抬聘榮國婦幼男為夫。那之後又過了一年,大學士再度有娠,喜得一男。這個男孩兒一降生就是家裡的掌上明珠,母父疼寵,奶奶嬌慣,姊妹維護,十七歲時配了個極有德行的姎婦,一舉得女,就連素來嚴苛的丈母都對他青眼相加,百般憐愛。
“是嗎?”太皇太夫一怔,“照林公子這麼說來,先帝潛邸時的側夫沉姓倒不是畏罪自戕,反而像是深明大義,自願往見神明,為先帝祈福,確實應該追贈太夫。”
“太皇太夫明鑑。”林雁微笑著欠身,見齊姓還在思量,不由瞥一眼北宮的方向,低聲道“太皇太夫也不希望總有如函谷郡公這般心思險惡之人,將先帝難產之事翻出來大做文章吧?”
函谷郡公一事,齊姓至今心有餘悸,他自然不希望如此。那個姬巽一死,算是渾身輕鬆了,受到牽連的只會是定王。定王自幼是他捧在懷裡長大的,貓一樣的小身板兒,屁顛顛跟在三殿下身後,調臉又去追攆太皇,從小角落裡撲出來,猝不及防嚇人一跳。妍妍是宮裡最單純、最可愛的孩子,差點被姬巽給害死了。
只要一提到凶逆案,太皇太夫就很好拿捏,忙不迭地找機會想要稟明陛下,追贈沉姓為太夫。沉姓是陛下的生父,死人不會有什麼威脅,只是這樣一來,董太夫就顯得不那麼尊貴,待他入主中宮,娘和宋司直那邊也可以將董家的人盡數裁撤。
——後宮終於是陛下的後宮了。
糊弄完太皇太夫,林雁走出宮門,神清氣爽。他抬手摘下一朵臘梅,在鼻端輕嗅,冷香襲人,沁入心脾。餘光瞥見挺秀的身影步履輕捷,向陽而來,不曾經由通稟,已到了切近。
是很年少的皇帝,行走時,關節中猶然雜糅著些許不自知的活躍,日光濃烈地追隨著她的腳步,最終在林雁身前駐足。
上次大閱時重逢,覺得皇帝身板小小的,還是小姑娘。如今想來,怕是因著大司馬伴駕,在旁襯托的緣故。她一身紫綺錦緣袍,肩胛處已能撐起來,硃色絲錦的長褲仔仔細細掖在靴邦裡,外罩赤色紗衣,繫著絨面向裡的皮革悍腰,林雁足愣了兩秒才想起來要行禮。
“聽說哥哥覲見太皇太夫,孤方才還在想,會不會遇上,沒想到這就碰見了。”姬瑩婼伸手將他扶起來。
老帝師的長女是相府司隸,姬瑩婼擇定她的幼孫作為中宮。年十九,單字名雁,字回上。
“陛下。”林雁溫馴地垂著頭,搭住少帝的掌心,緩緩起身。
“你著急回去嗎?不著急就陪孤走一走。”姬瑩婼揮手屏退左右,夏舜華領著世夫在三步遠的位置跟著。眼瞧著入了年界,朝廷也已放了長假,文武百官紛紛送印返鄉,由家在京師的官員輪值。官署一下子空了,案頭卷子應結盡結,姬瑩婼難得覺得閒下來很難受。
聽說最近七皇姨正帶著肅使閒逛,肅骨介貴女學說官話,四處賣弄,在街上逢人就打招呼。宋司直領著千金們遊山玩水,鑿冰釣蝦。雲麾將軍已攜全家返鄉,正往淮南去。兩位世女表妹想做八破圖,四皇姨捨不得她藏的真跡,找了幾個畫師,天天夜裡點燈熬油地抄書摹畫。北堂小姨已能下地,常在二進院裡指點年輕軍娘習武。人人都有事幹,她沒什麼事幹,在弘涎殿玩了兩天泥巴,捏了兩隻茶杯,一隻小烏龜首飾盒,一朵小花。
“近來二姊有娠,她的夫侍們想出去蕩穢,到底也不方便拋頭露面地做勞役,於是去三聖廟乾點農活,僕也想去盡一盡心,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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