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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除了衣物還有些零碎的日用品,北堂岑在屋裡轉悠,這邊翻翻,那邊看看,簡直像剛來到陌生環境的小貓,招搖地豎著尾巴,邁著小馬駒一樣的歡快步伐——不管她長得多大,邊巒總能在她身上看見小時候的影子。那是在平州的正大軍區,羅姨第一次帶著岑兒到家裡。一路旅途勞頓,她裡三層外三層地裹著小棉襖,屋裡的暖氣蒸上來,把她小臉兒燻得紅撲撲的。羅姨和媽媽說話,沒有人管她,她在家裡四處探索,時不時跑回羅姨懷裡膩歪。
“你能找到嗎?”北堂岑蹲下身,開啟小冰箱,看見調色盤旁邊有瓶喝了一半的獺祭,有點心動。抿著嘴思忖片刻,忍痛挪開目光,將冰箱門關上。
“我能,我昨天還看見了。”邊巒從他昨晚看的書裡找到邀請函,拿出來攤在桌上,又四處找鋼筆,尋摸一圈,發現就在眼皮子底下,不由失笑。筆尖劃過紙面,窸窸窣窣的輕響。邊巒將邀請函攤在桌上,吹了吹姓名上的墨跡。岑兒不知道從哪裡翻出張畫稿,拿起來對著光端詳。
“看什麼呢?一刻也閒不住。”邊巒將邀請函拿起來扇了半天的風,摸一摸字跡,已然乾涸,於是起身走過去,把邀請函遞給她,北堂岑一揚手中的稿子,問“這畫的是什麼?”
“厄洛斯,愛慾之神。”邊巒瞧著稿紙上早已失去本相的形狀與色彩,放心地說“神譜中寫道,永生神裡屬她最美,她使全身酥麻,讓所有神和人、思謀和才智盡失在心懷深處。她促生了眾神的生育和相愛,她是宇宙最初誕生新生命的原動力和自然創造本原的化身。”
短暫的沉默之後,北堂岑嗯了一聲,反覆又看了兩遍“你不說,我還以為這是我。不是我亂翻,是剛在地毯邊上撿到的。”
那只是元素和符號抽象構成的畫面,割裂了能指和所指的一切聯絡,不再具有任何清晰的意義。邊巒聞言愕然,他確照著岑兒的側臉打一副底稿,可在拆解和重建之後,已然顯得面目全非,雜亂無章。那畫面像天也像地,像石又像樹,既是沖刷山脊的洪流,也是蔓延荒原的野火。怎麼可能看出來…
家中嫌雪厚積,已無他喘息的餘地。他希望自己能全然脫離,姿態好看地揚長而去,像逝川之水那樣去而不返。可為什麼岑兒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能人工干預河流改道?他想不明白——拋開所有工程規劃的原則和要求,岑兒是個有家室的人。
實際上那只是沒來由的預感,雌性生物與生俱來的感知。北堂岑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在看見邊巒的反應之後卻感到心胸震盪。她很快就意識到她們離得太近了,退意湧上顱腦,腳跟卻無一寸讓步,“這是我嗎?”北堂岑感到有些虧心,肌肉收縮,腺體分泌,褲子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不已,她知道那是錫林給她打來今夜的最後一個電話。但仍然,她還是問“這難道不是我嗎?”
“回去吧。天晚了,你開車當心。”邊巒將畫稿抽走,並未如她想象中的那樣揉成一團,而是壓在臺燈底下。北堂岑可能已經有了答案。
“你怎麼不說想我?”她想不通,“如果不說想我,你要對我說什麼?以情相交,情逝人傷嗎?你知道不是這樣的。你離開的時候就知道,不應該是這樣的。”
邊巒誠知愛情這玩意兒讓人心碎,拿得起放不下更是死皮賴臉、欺行霸市。可是他怎麼會不想念岑兒?前幾年他甚至沒有意識到這點,是在終於得以喘息,足夠從情緒中抽身而退,他才有了不想岑兒的時候。
“這對你沒有好處。”邊巒皺著眉下了逐客令。岑兒盛名豪奢,家庭和睦,已是世俗意義上的成功人士。她在各個方面都如此圓滿,先生賢惠,兒子貼心,與政商界名流交往時自然顯得卓越非凡。邊巒是見過齊寅的,儀態端正,落落大方,笑容親和友善。他亦是個理想中的人夫,是岑兒名譽和美德的標榜,地位與身份的象徵,也是她價值高昂、金光閃閃的裝飾。為了少年時候那些毫無根由、不經衡量的愛意,沒道理授人以柄,任由半生清譽流進下水道。不是嗎?
“那什麼對我有好處?”北堂岑俯下身,把自己合進邊巒臂彎的弧度。將斑兒照料到三歲,邊巒就離開了。斑兒今年八歲,早已習慣爸爸不在身邊的日子,但北堂岑這位新生的母親顯然還需要安撫奶嘴。她對邊巒太依戀了,不在邊巒脫離家庭的決定上置喙是她能忍痛做出最大的退讓。儘管已不是孩子,但邊巒的離去仍然讓她感到被忽視,“難道那些外物都最重要,只有我不重要嗎?”
早在看到那輛SUV的時候他就應該警惕,岑兒在愛護和關心中長大,是個家庭觀念很重的人,否則也不會總將出遊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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