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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影發給他:站位總是固定,羅姨和媽媽站在後面,岑兒在羅姨前面,抱著斑兒,齊寅站在她左側。而媽媽跟前、岑兒右手邊,那位置始終空著。
他早已不是家庭成員。媽媽的身體是在孕育他之後才變得不如從前,因此影響晉升,不得不從正大軍區行政大校的位置上病退。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生下的竟然是個不女不男的怪胎。醫生說過,因為懷的是男孩兒,男孩兒體內的活性氧會破壞母體其她的氧分子,母親的免疫力下降,升高了併發症的可能性。如果懷的是女孩兒就好了,女孩兒體內的抗氧化物質更多,身體代謝加快,細胞膜受到的損傷會減少,孕期炎症的機率也會降低。
如果僅是因為和媽媽關係緊張,邊巒或許還能容忍自己繼續留在這個家,畢竟他早就習慣。然而真正摧逼他離開的是斑兒的出生。妊娠早期母體雌激素過多所造成的畸形儘管有一定的遺傳學風險,但小到能夠忽略不計,在做過全套檢查之後,岑兒和他都確信這是個健康的孩子。實際上邊巒始終希望斑兒是個女孩兒,能緩解岑兒將面對的痛苦。然而事與願違,他看見岑兒懷裡抱著淺藍色波點的襁褓從產房裡推出來。
舊事重演,連環詛咒。原本不該這樣的,既定的事實和他的憧憬間隔著難以跨越的鴻溝。邊巒總是在想,如果是個女孩兒,岑兒會不會恢復得更快、更好?如果是個女孩兒,會不會就沒那麼疼?她懷孕時也不會那樣頻繁地孕吐,在孕晚期徹夜難眠。邊巒將她遭受的所有痛苦都算在自己頭上——儘管這實在沒道理。懷孕生產都是過鬼門,差別無非十之八九,並不存在明晰的分水嶺。但他仍然埋怨自己招不來女兒,在傷害了媽媽之後又傷害岑兒。邊巒對此深感自責,他永遠都不能真的原諒自己。和岑兒之間那些好回憶、好時光都變成利刃扎進他心窩,他沒辦法留下,沉重的不配得感壓得他無法喘息。斑兒會說話的那年,她們表面上是多麼幸福又和諧的五口之家,然而絕境求存的本能告訴邊巒一定要離開。去異國他鄉,去絕無一人能將他認出來的地方。
“你說得我都快後悔了。”邊巒撫上北堂岑硬直的脊背,“你說得就像我以愛你之名,行害你之事。我的本意不是那樣。你知道我是希望你過得好…我以為沒有我,你們都能過得好。”
他始終在回憶,在懷念,在後悔,強迫自己出逃。但是他從來就沒有釋懷過。
這是出軌,是偷情。是一旦付諸實踐,就絕無可能篡改的事實。然而北堂岑還是這麼做了。她全然清醒,既沒有酒醉昏昏,也沒有邪火上頭。她深知此事絕無可能被輕鬆揭過,風浪席捲海面,無人能夠倖存。她不會欺瞞齊寅,否則那是對他的不公義,她在幾個霎時已然幻想了不下百餘種惡果,卻沒想到坦白的措辭。於是她乾脆拒絕憂慮明日之事,只由衷地希望夜晚能夠再漫長一些,重逢永不結束,離別永不開始。
書桌前一小盞檯燈,映出北堂岑肌骨的走向,充滿韻律的線條在起伏間展露不可理喻的柔情。混沌迭色,沉沉浮浮,撕開塑封包裝的‘嘶啦’一聲儼如拉開大幕。邊巒知道有什麼要發生,卻不知是什麼,遂主動地撐起上身,脊背緊貼床頭,摟住了岑兒的雙腿。十指陷進皮肉的坦途,她的胸懷悍然壓下,手臂撐住牆體,邊巒模模糊糊掃見她側腹一處竇道相連的貫通傷——彈片所致的多組織複合損傷,特種指揮部的歷史遺留——在晨浴過後永遠攜著廣藿的一點澀香,那可以緩減她的妊娠嘔吐。邊巒很難不去聯想廣藿的花語:忠貞與信任。破釜沉舟的東方情懷,在困苦中亦能維持生命的磅礴力量。
事實上北堂岑很見不得邊巒自視畸零,艱深得令人費解。二十多年前她跟隨母親離開首都總部,派駐往平州正大軍區的哨所前站,在那裡她第一次見到邊巒。平時保後勤,戰時保打贏是總部一貫的宗旨,母親從不留守,而是不停地往前推進。平州的生活經歷鑄就了北堂岑,她的靈魂是鐵的顏色,她將堅持永不妥協。自怨自艾從來都不是北堂岑的人生選項,她也頂見不慣邊巒跟她來這一套。她們是半兄妹,是半妻夫,打斷骨頭連著筋。北堂岑從不挑剔齊寅的性格,但她就是挑剔邊巒的,因為邊巒才是那個與她聯絡更緊密的人。
厚重的恩遇澆築而下,邊巒眼中呈現一場逆轉著的、倒退的分娩。岑兒吻他,在他肩頸又舔又咬,吞下聯結著他生命的臍帶,幾欲重塑他的身體。他感到有股潛藏的力量在岑兒體內運作翻湧如海潮。他穿過拂曉的紅日和蒼綠的松濤,穿過陽光與景觀的通道,兜兜轉轉,最終卻還是回到了這裡,回到她的懷抱和身體裡。所有胡思亂想都被碾碎,邊巒害怕裸露,可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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