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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會指責她。哪怕洪姱是那個被她犧牲、放棄掉的怕黑的孩子,是那個尚未出生,就被她當做籌碼換取前程的孩子。
一直以來,姬日妍都沒忘記自己二十來歲時向滌非她們許下的承諾,那是她的道,是她每一個選擇所鋪就的前路。她要建立萬國來朝、空前絕後的盛世。她要取長補短,含弘光大,要坤厚載物,德合無疆,要踵事增華,品物鹹享。她要她的子民跟她一樣享受這世上一切的好東西,她要牧篤裡旄林這種苦寒之地的君主也能有立身之地,不至於走投無路,侵犯她人的母國和家鄉,殺害她人的母親和女兒。她要如皎皎之月,高懸於天女的盛世。她還要在白晝未至的時間裡,照亮洪姱生命的肌理。
恍兮惚兮,其中有物。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何者?道也。
“你來了。”姬日妍上過香,雙手合在身前,緩緩轉過身來,道“是時候了,白小么。待少主舞象之年,重整朝綱,定要清除異己。屆時石渠分爭,黨同伐異,一旦事發,萬劫不復。而今有個明晃晃的機會擺在眼前,若能成事,既往不咎,與媧皇天女共保富貴。你為本王擬寫諫議,再給薩拉安追寫一封信。”
蟄伏多年,和光同塵,定王可算有了像樣的動作。傅相引身長跪,奉命受任。起身時,見定王立在香案前,仰望著洪姱的畫像,默默然無一言。“王姎此去,在陛下面前鋒芒畢露”,傅相在書案前坐下研磨,問道“是福是禍呢?”
“你小妮還是太嫩,眼皮子淺得很,眼下是福是禍有什麼重要?你就沒想過,同樣是弒親之仇,為何北堂就能與佳琿和平共處?”見傅相不說話,姬日妍從香案前拿了只上供的柑橘,邊剝邊道“因為握手言和是上位者才有的特權。少帝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急於驗證自己的力量,她不會放過每個行使權力的機會。等她發現對於本王來說,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只要她想,本王就得跪地稱臣,她才會真的感到釋然。熬到那時候,本王可就有福咯。”
其實姬日妍沒有告訴傅相的是,她隱約察覺少帝對她是懷有試探和希冀的。在拋卻君臣間涇渭分明又冠冕堂皇的界線之後,她是少帝至親的姨母。彼時愨王還年幼,對先帝瞭解甚少,北堂和林規再受倚重,到底還是人臣,金老太太一屆宮婦,在先帝斷奶之後便被調離少主。姬日妍賭的是女兒對母親的思慕。少帝從起居注和外戚口中東拼西湊,得到的也只有孝宗皇帝一副支離的病骨,夷姤的血與肉、靈與魂,只存在於她這個四姨母的記憶裡。
文武群臣叄天一朝會,大清早婁兆來稟,說定王寅正時就在午門外等候,與給事娘光憲、東觀博士改之等多數輔臣聯名上疏,議奏擬設使者校尉,以便送使九夷,觀察外邦,西學東漸,交流並舉,互饋互惠,興利除弊。
此事正中她的下懷,就算定王不提,她也遲早會交給相府去辦。少帝准奏,令給事娘光憲擬旨,愨王述旨。又讓東觀博士修書一封,待她過目之後,呈交鴻臚寺譯官翻譯,送與薩拉安追。東觀博士尚未領旨,定王上前兩步,說奉與薩拉安追的書信,她已寫好了,請陛下過目。
一旁的婁兆眼明心亮,將粉色花箋呈遞御書案。姬瑩婼頗感意外,她向來知道定王有些神通,在朝中也有朋比私黨,因藏頭露尾地摻和凶逆案,這些年才夾著尾巴學乖。素隱行怪方能明哲保身,已成為姨侄間心照不宣的共識,乍一看到書信中的內容,她才回想起皇姥姥曾說她‘少年老成’,如今將近四旬,世事閱盡,愈發老辣。
“給事娘和東觀博士可以告退了。”姬瑩婼掃過兩眼,暗自心驚,不動聲色將花箋蓋在案前,又去看婁兆。八面玲瓏的婁總署即刻會意,屏退左右,躬身告退。行過定王身側時,瞥見她略皺一皺眉,眼珠微動,當即心領神會。
“實不相瞞,薩拉安追曾與孤通訊,希望孤能授以鷂鷹官職,使其留任京師。想來,正如皇姨所言,是鷂鷹與珊蠻交往過密,恐怕樹立派別,謀取私利,不能不防。”姬瑩婼說話時將定王上下打量一番,昨夜沒少操勞,還能穩穩當當地站著,看來是沒被酒色財氣掏空身體。“四皇姨心思縝密,眼也毒,只去了館驛一趟,就能有所領悟。還是去少了,早知如此,孤應當讓皇姨多去幾趟才是。”
“陛下謬讚。臣婦凡百事為,皆出人右,只在人情往來、察言觀色時略有些許天才。臣婦昨日聽聞珊蠻遇刺時,因正好拿著鷂鷹的義眼,這才躲過一劫,想來是二人關係匪淺。”
四皇姨在書信中建議將鷂鷹留在中土,因藝授任,令達春儘早即位,效忠姨母。她日若生變故,當令鷂鷹掛帥,統御天兵,馳援母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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