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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醒後,屋裡沒有一個人。執蓮、引燈捧了水來,北堂岑坐在床邊漱口擦臉,喝了盞釅茶,問道“你們大爹呢?”
“我不知道。”引燈望向執蓮,執蓮搖一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行吧。北堂岑也未深究,這段時間錫林一直搗搗鼓鼓的,不知道在幹嘛,問就是不舒坦,無意思,沒心情,轉了性子一樣把她往外推。大概是蘭芳卿娘和齊中令要離京,他心裡難受。北堂岑說陪陪他,也不要,想一個人待著。
待著就待著吧,沒準兒躲在哪兒偷偷掉眼淚呢,也不好去打擾的。北堂岑打了個哈欠,抻一抻腿,感到筋骨憊懶,在屋子裡尋摸一圈,往錫林的妝臺前坐了。“你們大爹抹臉的是哪個?”北堂岑對著鏡子摸了摸下巴,覺得臉上幹得難受。趁錫林不在,抹點他的面膏。引燈和執蓮湊到跟前,執蓮說是那個,引燈說是這個,兩人爭了半天,最後還是搖頭,說不知道。“嘖,能知道點兒什麼?”北堂岑連連擺手,說“喊你們叔叔來。”
兩個小的不知道,梅嬰還能不知道嗎?一入了冬,天乾物燥,成天看見他捧著鏡子塗東西,跟小貓洗臉似的。
打他一進屋,北堂岑看他就跟平時不一樣,具體哪兒不一樣又說不上來,就是比往常漂亮。“家主,您起啦?”梅嬰走到床邊拿了麂子皮脛衣才過來,眉梢眼尾很有些歡快,跪坐在地上為北堂岑穿戴。“怪熱的。”北堂岑晃晃腿,梅嬰給摟住了,說“帶暖一點。”
“暖,暖。”北堂岑曲著手指蹭蹭他的臉,這才想起要做什麼,道“哦對,你看看,你家大爺抹臉的是哪個?給我抹抹。”
“如此氣度一虎將,揹人時躲在屋頭搽香脂。”梅嬰笑著起身,相看一陣,從桌上拿起一隻青瓷粉盒,開啟蓋子,捧到北堂岑手邊,“大爺的東西,我可不敢動。”
“他能吃了你麼?”北堂岑用食指挑了一些,轉過身對著鏡子往臉上抹,說“怕把你家大爺凍著,地龍一刻不停地燒,他倒不在屋裡待著。一覺睡過來,快給我蒸熟了。”
“哎?”北堂岑忽然反應過來,從鏡中看著梅嬰,問道“他出去,你怎麼沒跟著?”
“我倒想跟著,把個家主蒸熟了怎麼辦?”梅嬰略一歪頭,釵上的金葉斯啷啷地輕響,晃動時很有些頓感。北堂岑不由有些愣神,注視著他的臉容,半晌才挪開目光,將右臉也抹了,問道“怎麼不找幾個合適年歲的頂上來?成日裡就你一個。”
“家主要說添人,大爺肯定就添了,家主又不說,那大爺當然是能不添就不添。”梅嬰略低下臉,指尖抵著唇畔,輕輕笑了一下,說“人少比人多好。”
“想什麼心思?這屋裡驕夫美侍,人少人多的,有他們什麼事?”北堂岑放下粉盒,一轉身攬過梅嬰的腿根,將他摟在懷裡,終於還是忍不住發問,“往常也是唇若塗朱,面似堆瓊,怎麼今天格外明媚?光彩照人。”
上妝了唄。梅嬰笑而不語,扶著家主的肩膀搖頭。大爺和幾位先生都到翠綃院佈置去了,今天是大喜日子,他又是塗脂抹粉又是描眉畫眼,精心搭配,折騰了好一陣子,不好看就怪了。每次回母家,梅嬰還能幫著乾點活兒,在家主面前就總愛東扶西靠的,依戀地摟著北堂岑的頸子,低聲道“分明素日裡就是這樣,家主久不來看,才覺得新鮮。”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誆我。”北堂岑攤開手掌丈一丈他的腰,才一乍半,覺得有些稀奇。梅嬰被她碰得很癢,笑著往後躲,別在腰間的扇子搖搖欲墜,他抬手抽出來,‘啪’地展開,扇骨抵著指尖轉了一圈,半遮花容。
他那動作行雲流水,松鶴延年圖的紗面獸骨折扇素雅異常,將他襯得雍容又風情,烏雲迭鬢,淺談春山,真似海棠醉日。北堂岑有些驚訝,頓了一下才回神,想誇他兩句,又反應過來,笑著起身,問“這是上哪兒學的?成日裡也不學點好的。”
上回在她面前轉扇子的是個紅郎君,偎坐在地,兩把大銀紅綢扇將光裸的身子遮得嚴嚴實實。大姑姐喝一大盞,他才肯轉下扇子,頭回露了上半張臉,小腿也與人瞧了,再轉時扇骨間影影綽綽看見側臉,向看客展示他那柳腰。前前後後一罈半,扇子越收越窄,香霧迷朦、紗帳環繞地獻了支舞。似真非真,好似霧裡看花、水中望月一般,倒有些千言萬語,欲說還休的美感。大姑姐愛了一陣,接到家裡擺弄了幾天,動不動就讓舞來,還請了兩位雕青匠人給他紋身。再送回堂子裡時,已是滿腰背的浮紅軟翠,薄痂剛剛褪去,正是明媚時。繡在他身上的巨幅花卉是定王親筆,還鈐著‘皇姊物玩’的私印,多少風流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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