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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東觀整理史籍,子佩主筆,力求敘事詳備,文筆生動。此外更重要的,是令天下學者賢士發表政見,針砭時弊,廣納政論,編成一部爭鳴論辯的百家之書。”林規輕輕捏了捏姬日妍的手指,道“此事,我想交給殿下去辦。”
打從心底裡,姬日妍其實很想答應,幾年前她跟滌非就想做這樣石破天驚的大事,但多方顧慮,總覺得危險。她眯著眼看看宋珩,這個死妮子倒是領了輕鬆的活兒,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斟酌半晌,姬日妍撓了撓脖子,費解道“為何讓我來辦?我雖也認識一些良史之才,遠志之士,但我…我…”
“不可說,殿下。”林規輕輕搖頭。她當然知道定王的顧慮,定王自金盆洗手、革面改心之後久在各方勢力之間周旋,跟所有人的關係都挺好,輕易也不得罪任何人,在大事上總是沒有個態度,要麼裝傻充愣,要麼避實就虛。自古以來,史書採善貶惡,性格鮮明,林規原本對此十分擁護,可自從折蘭泉與聚金山兩場戰役之後,她卻有些動搖了,尤其是聽說那洪水猛獸一般的汗王,竟被她的子民尊若神明——其實沒什麼可奇怪的,人有自己的族群,她為她的子民獻出全部的血肉與生命——而林規恰恰是在這一瞬遽然意識到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短視。她們曾經與大敵為鄰,抱虎枕蛟,事變叵測,實在是沒有功夫折墮享樂。然而沒有活水不斷注入的靜湖是無法永遠保持清澈的,現今天女的江山鐵箍一桶,海晏河清,稍不留神就會偏聽偏信,固步自封。早幾年的威脅在明處,一眼就能看清楚,而今嘛,即便沒有暗礁險灘、厝火積薪之危,也恐怕會陳化腐敗,魚爛而亡。
“將此事委託給殿下,其他方面倒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是殿下耳目在外,手眼通天,我認為只有殿下可以保證無人因言獲罪。”林規最終還是決定不要說出自己的思慮,她是重臣,須要慎言,只是頗有深意地望著姬日妍,“而且就算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殿下也有的是移花接木的手段。”
看來是不得不上賊船了,老師對她在外的作為相當清楚。姬日妍揉了揉鼻子,心虛地輕哼一聲。
從濯龍園出來,宋珩直將林老帝師送回相府,才跨著馬慢悠悠地回府。陛下仇視闊海親王,但她的這位三皇姨並不簡單,為人處事也有相當值得學習的地方。不過話說回來,景宗皇帝的幾位女兒,又有哪個是草包呢?
比起其他幾位娘們的居所,宋府小得甚至有一些可憐。宋珩在後門下馬,讓近侍將馬兒牽到院子裡拴住了,揣著手往苑裡去。
從前大家聚在一起開玩笑,說她宋子佩簡直是個苦修的隱士,清素淡泊,無慾無求,如同瑩雪一般。難怪她跟人都不一樣,花言巧語地將年輕少男唬得丟了魂,誠心誠意地跪在送生慈姆座前,連死都不怕了,一心要為家主懷胎。而今兩個女孩兒大了,相熟的幾位娘再提及此事都要分場合,免得叫千金曉得。
院裡並沒有一個人,只角落裡剪去翎毛豢養著的兩隻仙鶴偶爾啼鳴。宋珩推開內書房的門,映入眼簾一片白牆,並無玩器,案上一隻青釉瓷瓶,供著兩支柳。書案後放著斑竹的博古架,旁邊一口裝書的大文箱。
宋珩脫了鶴氅,掛在架子上。岑姐請客飲宴,送了她一盒巖茶,接近日晡,天色就有些陰冷起來,宋珩燙杯晾水,自己沏了一碗,端著到案前坐了。岑姐府上的茶真不錯,水中有骨感,入口有蘭香,喝得她心意疏懶,遂抖抖兩袖,盤著腿,接著刻她的私印。宋珩從小養成的習慣,喜歡像執筆一樣拿刀,兩指捏著刀柄,用中指抵住。刻印時五指用力,小指觸及印石穩定腕力,控制平衡。她善用質軟的印材,刻朱文鐵線。
心情愉悅,得心應手。再抬頭時,聽聞窗外淅瀝草聲,似乎是下了小雨。宋珩活動了兩下僵硬的脖頸,茶已涼了。她忽然想起什麼,起身走到博古架前蹲下,掀開了木箱。
雪胎渾身赤裸,兩手反剪身後,蜷在箱子裡。紅綢障目,空氣又悶又熱,他渾身一片情慾的粉紅,胸膛的鼓動被狹窄的空間限制,吸入肺葉的空氣很有限,頭昏腦脹的,簡直要融化成一灘春水。
“不好意思。”宋珩笑著說“我把你給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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