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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婿身邊梅嬰雪胎兩個棣華,是陪著他一起入府的。都在房裡伺候,和雪胎不一樣,梅嬰從梳上頭以後就一門心思跟定了家主,故而爭搶著表現。鋪床迭被、端茶遞水的活兒一向是他自告奮勇要做,因此還叫齊先生吃味兒,心裡不舒服,覺得他狐媚。可是家主喜歡他好看,說他機靈,有時回屋不見了他,還要問問他去哪裡。
縱然是大房,家主看上了別的小侍,又有什麼辦法?齊先生既沒孩子,也不是原配,萬萬不能再落下一個‘不賢’的名聲。梅嬰十七歲在內書房侍候筆墨,家主用晚膳時有一壺米酒,他討了兩口喝,沒一會兒就裝著醉意昏昏地爬家主的床。先生當晚並不發作,只第二天早晨梅嬰給他梳頭時,他說‘侍郎之道,蠱惑家主,無所不至,殆不為恥。’梅嬰假裝說得不是他,整日裡該說笑就說笑,該服侍就服侍,爬床也沒耽誤。
二十歲時,梅嬰的爹病了,老郡公不僅沒請人來治,還記恨他的爹年輕時伺候過蘭芳卿娘,將他母父都攆到齊府最偏的小院子裡,說省得把病氣過給了旁人。梅嬰在演武場外的廊簷底下嗚嗚咽咽地哭,家主聽見就出來瞧,曉得原委以後,當晚就問齊先生討了他去,遣了個老郎中去看他爹的病。
宮裡每年賜臘,珠寶首飾、布帛織錦送進青陽院,待先生挑完了,家主就讓梅嬰挑。先生的性格不喜張揚,首飾多是白玉的,偶爾有些顏色,也是瑪瑙、珍珠一類。見他如此,梅嬰也就不敢選什麼太繁複的金銀寶石,便戴次一等的青玉。後來家主說不好看,怪怪的,她喜歡金子,遂叫梅嬰也打扮得金枝玉葉,專揀那些珠光寶氣的頭面、簪子送他,衣袍也多是整幅織錦,有時跟娘們在外頭跑馬踏青,路上隨手摘個花,也拿回來給梅嬰戴。
府里人人都羨慕梅嬰,說他的命好,能得家主如此寵愛,簡直是把他捧在掌心裡疼。他母父因他而得臉,很受尊敬,他姐姐姐夫的小店面在幾年裡改了大酒樓。曾有一年,她姐姐進的酒因著氣候驟變,儲存不當,全都砸在手裡。酒樓週轉不開,姐夫慌慌張張地去大將軍府裡找梅嬰,幾乎要哭出來了。梅嬰聽罷,去庫裡翻箱倒櫃地找出一顆足鴿子蛋那麼大的夜明珠,二話不說就塞給姐夫。這是宮裡的東西,莊宗時候中宮探花郎打了絡子佩在胸前的,太皇賞了家主,家主覺得這東西沒意思,擱在書案上落灰,乾脆收起來。一時半會兒家主也不要,梅嬰給他姐夫拿出去,說轉告他姐姐,這是宮裡的東西,是無價之寶,當鋪橫豎不敢收,都是供著充個臉面。就裝成定王府的人,先去支點銀子使著,回頭使了多少還多少,再贖回來給他,諒人也不敢吞。
他做這樣的事,齊先生和家主不曉得,只有雪胎曉得。春節時候他姐夫來拜年,送了兩車年貨,用帕子包了夜明珠裝在匣子,偷偷還回來。梅嬰去庫裡將它放回原處的時候,被雪胎給瞧見了。本就是大過年的,更何況東西也還回來了,雪胎遂沒有聲張,也懶得往外說。
梅嬰雖然有私心,但在大事上拎得很清楚,凡是對家主不利的事,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肯幹。有時也受擠兌,家主恩典他回家探親,遇上家裡遠親來打秋風。他不讓姐姐拿錢,人急了,指著他罵,說他整日杳杳挑挑,給人做侍的還拿喬,不要臉,也就風光這麼幾年,回頭等人不要他了,把他趕出去,看誰要他。街里街坊都湊過來看熱鬧,氣得梅嬰從椅子上跳起來,說好男不配二女,他怎麼都是家主的人。就算家主不喜歡他,他還是每天為家主求神祝禱;家主把他趕回家,他往後就再不出閣門半步。再往大了說,還有一個死字呢,人活百年,終有一死,家主若是沒有了氣息,他立時把脖子抹了跟著去!梅嬰這番話將看熱鬧的人都嚇著了,想不到他是這麼個忠貞烈性的男兒,難怪家主疼他愛他。
在姐姐家哭了一包,腫著兩隻眼回來,這事情理所當然地傳到先生耳朵裡了。齊先生曉得梅嬰有這麼一顆心,一改往日對他的成見,倒是雪胎,經此事後反而覺得梅嬰傻氣。家主如今風光,他死心塌地跟著是理之當然,家主哪日若是失足跌下青雲梯,他想必也是要追隨的。這麼說來,梅嬰是純粹見了家主一個神駿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心迷在裡頭了,可他從小就在先生跟前伺候,哪裡見過多少女人?而且家主是武婦,誰也說不準哪日就亡在陣前,他親友不顧、母父不管地要跟著去,這豈不是不孝麼?糊里糊塗的簡直沒有個體統,更別說什麼做男孩兒的本分了。
雪胎自幼就跟著齊先生,看不上梅嬰的這點心病。他們都是高門大戶出來的,上頭頂著親族和門楣呢,家主武運昌隆、官運亨通的時候,他們當然可以跟著。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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