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鹿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二六、開藥方去病抽絲承天倫骨肉團圓,偕鸞帳,西里鹿,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得寶氣流轉,五彩繽紛。斑兒清清楚楚地記得母親臉上的笑容,他只是忘記母親的長相了。

從來都沒人相信他能記得,她們都說這是他臆想出來的,可是隻有張知本相信。她說這也不是全然沒有可能,她就記得自己小時候趴在炕上趴得好好的,她的笨爹隔老遠拍手逗她,她也是個傻的,就往她爹跟前爬,結果從炕上栽下來,大頭著地,‘哐當’一聲,嘩嘩流血。她那個黑臉的娘捂著她的腦袋,將她橫著抱在懷裡往醫館狂奔,她記得娘連鞋都沒有來及穿,腳背白白的,透青的面板細得跟玉蘭的花瓣一樣。這事確鑿無疑,張知本的腦袋現在還有坑,斑兒於是越發堅信他就是記得,母親不是他的妄想。

那種純淨的、朦朧的、如同魂魄遊離在外時所見的視像很難用語言表述,二十年來由北向南遷居,風塵僕僕,吹盡黃沙,他的記憶早已被撕成碎片,難以拼湊。可是娘臉上的笑、光彩奪目的清漆小馬,還有那種充溢四肢百骸的滿足始終在斑兒的心頭,早已隨著他的性格與秉性積澱下來了,他不會忘。

那天中午的陽光和今天一樣,和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一模一樣。

斑兒這孩子忽然動了,衝著她就來,在斑駁閃爍的光影中奔跑,那衝鋒的架勢簡直像匹標準的折蘭戰馬。北堂岑的心裡湧動起一股異樣,她分明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抱不動乖乖兒了,這麼一團緻密得近乎雌厚的血肉會將她撞得人仰馬翻,但仍然,她下定了決心,於是攤開兩手,抖了抖衣袖,雙腳分開,股骨外旋,略略下蹲,鎖死了下盤。

二人的日影在地上重迭,斑兒忽然如鑽雪窩子的獺兔一般蹲下身,讓她摟了個空。

北堂岑被兜著腿根抱起來轉圈圈的時候很有些恍惚。孩童時期遙不可及,她已經忘記上一回被人抱著舉起來是什麼時候了。是母親帶著去看燈嗎?她困得直迷糊,母親將她抱起來,她就趴在母親的肩頭打盹兒。還是宅院裡的柿子成熟了,嶙峋的枯枝上掛著沉甸甸的一枚碩果,邊將軍把她扛起來,讓她去摘。北堂岑撐著斑兒的肩膀直起身子,由上而下地俯視著他的臉,意識到這個孩子正用目光探尋她。

她透過模糊的水色與日影端詳著斑兒,用還算光滑的手背愛憐地抹了抹他的臉腮。

“你是我的娘麼?”斑兒仰著臉急切地問,逐漸激烈的情緒隨著不斷閃過的回憶在他心頭鼓動,他將北堂岑抱得更緊了,把眼淚都在她腿面上蹭掉,追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我是不是你生的?你是不是我的娘?”

“我是。”

她的嗓音沙啞卻動聽,令人墜入最深的夢境。午間的陽光翻轉回溯,林林總總的回憶像落在廊簷上的雨珠那般散開。信鴿潔白的羽粉抖落在書案上;娘從自己的大碗裡盛出醇香甘淡的粳米,撥進他的小碗;耀目的四方銅牌落在血色斑駁的澤衣之中,帶著瘡藥味的紗布層層迭迭裹纏著娘遼闊的胸襟;娘坐在床邊,笑著將他一下一下舉起來,手臂粗壯又結實,動作間筋肉鼓動。

“那你怎麼才來呀?你怎麼早不跟我說呢?我要是不記得你,你就不要我了嗎?”斑兒一下子就委屈得哭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因為母親不在身邊而哭過。手上的力道漸漸鬆了,北堂岑在地面上踩實了,仍感到有些暈暈乎乎的,把斑兒摟在懷裡,輕輕拍他的後背。

傍晚時分,這田間地頭儼如尋常農戶的柴扉前浩浩蕩蕩地停著儀仗,十里八鄉都來看熱鬧,將這麼個小莊子圍得水洩不通。

將軍府長史親自領了人拿著鍍金銀的掃把與水桶在隊伍前淨水潑街,清掃路面。最前頭開道的八位軍娘威風凜凜,身披絹甲,手中各持一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冥鴻、霧豹兩位近侍腰懸玉劍,跨坐高頭大馬,託著紅綢捆紮的各色羅布,身後鼓吹一部。駟馬翟車儼如親王的規制,赤色團蓋,四柱設帳幕,車廂上飾以翟羽,駕轅的赤炭駒膘肥體壯,佩戴金馬面,飾以綵帶結。面貌姣好的侍人騎馬緊隨其後,打扮得華麗富貴,喜上眉梢,好顏色幾從羅紗底下透出來。紫色鑲金邊的外袍衫,頭上梳著高髻,翠繞珠圍,簪戴團花朵朵,接引著侯夫婿乘坐的兩馬安車,皂色帷幕描金,紫色絲帛。

眼瞧著是往成家去的,張知本吃飽喝足,叼著草杆兒抱著胳膊在外站著,看熱鬧的人黑壓壓一片,半晌也瞧不出個門道來,遂問身旁探頭探腦的康喜,說“這出什麼大事兒了?怎麼圍得全是人?幹嘛,三娘足不出戶也能中狀元啊?”

“你還不知道?”康喜見她抱著胳膊,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由重重嘆了口氣,在她肩上拍了拍,道“斑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女生小說相關閱讀More+

轉生成猛禽後我啥都吃

塔黃花開

是貓逼我辭職的

花彩雀鶯

首長九代單傳,我一胎六寶打破了

最愛燒洋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