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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有德,託生在帝王家,取名一貫是根據出生的時辰來定,除非為孃的眷愛極了,後來再改。王公子的名字就是後來改的,定王愛他愛得不行,躬親哺乳,天天抱著稀罕。某天早上給他餵奶,看著他粉雕玉琢的小臉,忽然在心中吟哦起兩句詩。第一句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第二句是‘猶如蓮花不著水,亦如日月不住空’,遂當即呈上奏本,要給王兒改名姬巳蓮,小字如蓮花。
定王請封公子蓮為國公,少帝頗為意外,問皇姨竟如此捨得麼?若實在沒有合適人選,挑一位宗室男過繼也可以。定王垂眸嘆氣,默默無語,半晌才道‘人之情,非不愛其子。可憐子之情,又怎麼比得上先帝拳拳愛女之心?臣婦夜來幽夢,與大行皇帝相顧淚眼,默默然無一言。平旦將至,大行皇帝騎跨鸞鶴,升歸紫府,遙遙指向西方。想來是陛下欲光母皇遺德,不墜鴻業,以致生平,日夜憂思,故而先帝顯聖。臣婦深感託付之重,實切兢業之懷,怎能因顧惜一子,而愧對六妹之靈?’少帝聞言,深受感動,降階握手,與定王把臂同行,訴盡寒泉幽思。
從宮裡出來,姬日妍心情甚好,想起七妹送來兩個夷男,這才有了賞玩的心情,在鹿頂鑽山的紫藤架下襬好了筵席。她一個人總覺得無聊,弟妹和元卿這幾天正在調兵,聽說弟妹已將京畿附近的山給封起來了,親自擐甲上陣,帶兵操練,沿用從前西北陷陳營的選拔方式,每十人分成一伍,在溼冷、飢餓的情況下行軍三個晝夜,迂回奔襲,攻陷哨站,近身肉搏,突破重圍。若有一人倒下或失散,就算作兵敗,將隊伍打亂重分,直到選出四百精銳,收編一部為止。這四百人將由車騎將軍嚴雌率領,作為‘先登部’參加大閱。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們實在不好見面,姬日妍想了想,回了拜帖,將顧仙郎的娘喊來同樂。
那兩個夷男實在漂亮,姬日妍第一眼看到時甚至有些心驚。濃密而長的烏睫之下是罕有的淡青色眼珠,透亮而清澈,似隸屬於神鬼的一池碧波。除此之外,竟還能歌善舞,一時之間把仙郎都比得黯淡。
娘們之間交往,總也少不了一些風流勾當,夫道人家原本就不該過問。再過一時三刻,待宴席散了,王姎若是回房,定會從他的院門前路過。許含玉不忍睡去,命小侍為他梳妝,將冠兒除去,頭髮一縷一縷地認真梳,要梳得像絲綢一般順。隨後又打水洗臉,抹完脂膏撲粉。近來江南流行沒有花香的水粉,質地極細,鋪在臉上很顯氣色,夭桃穠李,明媚動人。若是上妝的技巧高超,女子根本就看不出來,還以為是天生麗質。
待妝扮完,已經接近人定了。屋內燈昏香盡,小侍想要去剔,被許含玉攔住。這個小子的閱歷淺,不通人事,且不說屋內燈火通明顯得很刻意,就單說王姎那邊金尊醅酒浮綠蟻,他在這邊象板催箏唱鴛鴦,簡直都沒有個體統了。更何況娘們吃了酒,昏沉沉的,歌低舞盡,送別好友,總要有些悵然若失。王姎多時不到他的房裡來,就是要做出一幅錦衾寒、羅帳冷的樣子,寂寞空房人消減,捱過今宵怕明朝,這樣才能勾起王姎的垂憐。定王在朝堂上如何,在娘們之間如何,許含玉並不瞭解,但私底下,定王向來以作踐夫侍為樂。他都如此脆弱可憐地招人虐待了,定王若不來兜頭澆他一盆冷水,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復寵了。
侍兒抱來琵琶,許含玉偎在床頭,靠著幃屏擁衾半臥,將琵琶橫在膝頭,時彈時歇,睡也不睡,醒又盹困。將近二更時候,小侍出去探頭探腦地連瞧數次,說客人走了,王姎略送了兩步。許含玉曉得王姎移駕要經過他的院門前,遂背過身去,和衣靠著,叫人把門重新鎖好,琵琶仍抱在懷裡,時而撥弄三兩聲,也不唱,只嘆氣。
晚間的天氣陰晦,屋脊上懸掛的薄玉蟒首因風相擊,一片乞留之聲,玎琅不停。姬日妍從外書房走來,遙遙來到許含玉的院前,見屋內暗暗,卻聽見銅鎖彈響,有小侍頂著風啟門朝外觀瞧,遂一皺眉,問道“這個時辰你主子安歇了,前後門落鎖,你開了門做什麼?”
年紀不大的孩子,被唬了一跳,跪下來一五一十地回稟,道“先生還沒有歇,說是王姎叩得門環響,讓僕出來瞧。”姬日妍站定原地不說話,他連忙又說“不是門響,是風響。僕這就去稟。”
原本也沒想要去看看含玉,見這小僕嚇得要把她關在外頭,姬日妍莫名不爽,斥道“湖塗東西。”說罷,抬步進了院,往含玉的屋裡去。
“紅淚,又不是王姎來麼?”
紅淚離筵,這個名字取得倒勾人。多少雨條菸葉恨,舊時濃蛾迭柳,情誼纏綿,一朝翻做哀弦。愁思萬迭,夢到琴邊,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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