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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感覺帳裡暖香浮動,不像是成日喊打喊殺的娘們聚居之處。北堂岑從行軍床上坐起來,發現蓋在身上的氈衣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絲綢面的褥子。
“這麼晚了,先生讓你來的麼?”她睏倦地搓了一把臉,伸手往後摸。梅嬰正縫補家主的戰袍,銀針捏在手裡,瞧著她把手伸來,唬得忙往後退。北堂岑摸了個空,回身去看,梅嬰將針別住,說“先生們都放心不下,華老醫娘叫冥鴻送藥,齊先生讓我跟著來。”
“她老人家說話重了些,回去好好安慰大爺,讓他不要擱在心上。我沒有什麼事。”北堂岑掀了被子下地,聽聞外頭響了一輪號角,營帳霎時被火光照得透亮。是今晚的夜訓開始了,正行軍列陣。待二輪號角時厲兵秣馬,罷旗收刀;三輪時舉旗備戰,高聲喊‘殺’,待擂鼓響徹,便要開始衝鋒。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layuzh aiwu.x yz
“明早回去吧,這會兒不方便。”北堂岑行走時還有點跛,在帳裡揹著手遛達,低頭尋摸,梅嬰知道家主找什麼,彎身掀開絨毯,揭開銀馬盂的蓋子,兩手捧到她面前,待家主接了,他又從胸前的褡褳中摸出個錦囊,將牙箸拼裝好了,也遞過去。
“哦,你從家裡帶來的?”北堂岑一看就曉得是青陽院出的,大半夜捅開火做飯,太複雜的不能即得,遂蒸了一甕梗米,炒了豬肉醬做澆頭,配了小菜秧。北堂岑飢腸轆轆,在床沿坐了,捏著筷子為難半晌,問梅嬰道“這個盆裡我記得有個大馬勺,你看見了麼?”
回憶片刻,梅嬰很自然地一點頭,說“看見了”,又覺得不對,問道“那個不是馬勺嗎?”
“嗯。”北堂岑將盂盆擱在膝頭,還以為梅嬰沒有聽清,說“對,馬勺。之前就擱在盆裡。”
梅嬰抿著嘴巴,臉上露出一副很為難的神情,往角落裡指。北堂岑轉頭去看,見幃帳角落的沙地上安安靜靜地躺著她的銀馬勺。“原來馬勺是用來吃飯嗎?”梅嬰感到很窘迫,小臉憋得漲紅,垂著頭道“我還以為馬勺是餵馬的,我還覺得好怪,怎麼這樣放,把盂盆從裡到外洗了好幾遍。”
馬勺確實是餵馬的,不過北堂岑覺得用來吃飯很方便。每天她吃飽以後,就在盂盆裡裝點水,把馬勺涮涮,端到帳後頭給她的戰馬喂水。可能是有點兒太不講究了,北堂岑忽然扶著額頭笑出來,說“沒事兒,那柄以後就只餵馬吧。”
“是。”梅嬰習慣性地答應一句,雙手搭在膝上坐了一會兒,臉更紅了,起身把架子上的錦袍摘下來接著縫。梅嬰來的時間不長,輕手輕腳的,沒弄出什麼響動,但也沒閒著。她換下的衣袍都燻過了,添了床被子,烏皮雲頭靴揩抹一遍,重簷兜鍪、山文鎧、護心鏡和一應披掛之物都擦得錚亮,歸置齊整,連她的花虯槍都好像用水洗過,更亮了幾分。
“梅嬰甚是賢惠。”北堂岑不由感慨了一句,收起兩腿,盤坐在床上看他。“家主成天在外頭東征西戰的,不賢惠一些怎麼行?”梅嬰低頭咬斷了絲線,將銀針別回針線包裡裹好,把錦袍抖開來看,晃眼瞧見家主那麼滿的一盆飯,這會兒都吃乾淨了。想是忙得狠了,舊傷復發不說,連飯也顧不上吃,餓成這樣。梅嬰心裡刀戳一樣的疼,將錦袍迭好放在一邊,走到家主跟前,要把馬盂拿出去洗。手指尖剛碰到,還沒有端穩,外頭忽然擂鼓,喊殺聲震天,似有萬馬疾馳而過,連腳下的地面都在震。梅嬰被嚇了一大跳,渾身就是一抖,僵在原地。
“莫怕,是騎兵部在操演。”北堂岑眼疾手快接了她的飯盆,安安穩穩地擱在一邊,從床底摸出皮囊壺,漱了漱口。梅嬰聽到家主說話才有些緩過來,聞見有酒氣,曉得是水裡兌了烈酒。他覺得這對身體不好,但是一直以來家主都是這個習慣,越到冬天越喝冷酒,華老醫娘倒沒說讓改,先生也不置喙,他就更沒有資格多嘴了。“日日這般動靜,家主能休息得好嗎?操勞得太過了。被褥也薄,床也硬,山裡的風還大。”梅嬰在床邊伏下身子,“往年大閱也沒有這麼緊鑼密鼓,不都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什麼話?不懂事了。”北堂岑摸摸他的臉鬢,將他微蹙的眉尖撫平,道“這麼多人,都是一樣吃一樣睡,怎麼就自家矯情起來?這也不好,那也不好。”
可確實就是不好嘛,梅嬰不說話,往她的掌心裡蹭。行軍床真的好硬,褥墊都薄薄的。他來的時候,華老醫娘已經到莫將軍那裡湊熱鬧,看步兵操練去了,留下兩個學徒在屋子裡坐著。家主散發躺臥著,晾著左腿,身上只搭了件氈衣,一點動靜沒有。床下放著白釉刻花的瓷唾盂,裡頭半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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