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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公子們的習氣,並不十分情願,哭得傷心欲絕,連日鬱鬱寡歡。
齊蘭芳有個同族哥哥,上溯三代,是一姥所出,乃是景福殿侍郎,皇四女生父。姬巽又成了函谷郡公,父族扶搖而上,他的表姐撿了個奉國將軍,人稱許國姑,一躍成為富貴豪族,連騎相過,擊鐘鼎食。北堂岑是有情義的人,他們自然也瞧出來,把邊茂松之子抬做平夫,正中他們的下懷,遂無一個人出來反對。皇四女有錢有名,獨無兵權,被三姊打壓已久。北堂岑若能支援皇四女,實乃家族之幸,可若她拜倒在其她皇女門下——姬巽和許老太太都是佛口蛇心的人,絕不會放北堂岑全須全尾地離開京師,她必須得為自己的抉擇付出代價。身,或者心,她必須受一些傷才能曉得利害。
可北堂這孩子萱椿其頹,不過才二十歲出頭就獨身來到京師,料子最好的一件硃色繡虎錦戰袍上盡是母親陳舊的血跡,身邊唯有邊將軍之子同她患難與共,是真心向著她。深宮之內禮儀繁瑣,朝堂之上盤根錯節,京師官眷攀高踩低,流言蜚語不曾間斷。在西北時,不知她與闊海親王之間有過什麼摩擦,親王看她不喜,令府內傅相於校場、箭亭處處為難,稱她多力寡禮,自恃功高,又無母管教,以至於強橫自負,凌犯上都,故而代為約束。這麼一個正直純良的好孩子,軍棍不知打了幾十,舊痕未愈又添新傷,直被打得伏低稱臣,儼如喪家之犬。
齊蘭芳實不忍心,她找到北堂岑,開門見山,不讓她抬邊茂松之子。雖邊將軍認她做閨女,叫她與邊公子為妻夫,但當時畢竟沒有脫籍入良。國有刑律,凡奴婢犯婬家長夫、兒者各斬,侍各減一等,杖八十,強者亦斬。她如今雖已是關內侯,但若有人包藏禍心,將當年之事翻出來大做文章,且不說她半生清譽毀於一旦,往後在廟堂中如何持身,邊公子的母家早已沒落,陛下為了平衡各方勢力,少不了要息事寧人。一旦降罪,沒有人能保住邊公子的性命。
久在戰場拼殺的女娘心神大亂。人人都討好她,人人都算計她,人人都害她。母親效忠一生的朝廷、捨命拱衛的京師,不過是沒有血光的嚴酷戰場。彼時齊蘭芳與她把臂同行,正走到南宮玉堂殿前,遂叫她附耳上來,為她指出一條明路。
時年二十有一的關內侯至今才想起上殿參王,太皇驚異於她的善忍,明知故問‘愛卿何念?’北堂岑撩衣便拜,道‘臣戍衛邊境四年有餘,今四海皆為上赤子,此臣所以振上遠德、歸於時民之職分也。然人皆有母,獨臣無母,臣無所恃。雖報主身壯,然心似萍泊。上懷遠柔逋,不以臣粗猥,請拜為母。’
她的事情太皇多少聽說了。洪姱徵繳軍費,行為過激,北堂毆打皇女,目無綱常。此事從西北鬧到京師,還鬧得不夠,洪姱的心裡不舒坦,不把這個孩子活活逼死,她舒坦不了。可如今這孩子已不是個雜號將軍了,她是西北軍中劍光耿耿的一顆將星,西北軍嚴刑厚賞,多少青年女男是仰慕著這個孩子而投身從戎的。身為皇女,不能遠矚,三天一訓斥,五天一常刑,若非她府內傅相替她捂得嚴實,北堂這孩子又心眼實誠得幾乎有些拙笨,只怕她早已失了軍心。
民間收義女,少不了取乳名、戴金鎖、送碗筷,太皇憐憫北堂岑禍釁所鍾,少加孤露,遂賜金虎頭長命鎖,象牙筷、白玉碗。加置左右前後將軍四人,侍中十人,車前輔政十四人,散騎、旅賁各五十人,乃謂之‘北堂虎’,見禮如親王。出行儀仗合增紅油絹綃金雨傘一對、紅紗燈籠兩對、紅油紙燈籠兩對、大小銅角兩對。又令降作寺大匠奉旨擴建侯府,安置邊將軍遺孤。
早在最開始,蘭芳卿娘就很看好北堂這孩子,她曉得朝中另有幾位老臣的心意也是如此,明裡暗裡,她們一直保著她。太皇將北堂岑收為義女,總以‘我兒’喚她,令她陪王伴駕,除卻先闊海親王洪姱以外,最不滿的就是姬巽。齊蘭芳不能理解,便好似現在她不能理解姬巽為何還不肯放棄,多次奏書陛下,請求陛下留他父家姊妹一命。
陛下的回信措辭嚴厲,齊蘭芳看了不免咂舌:望老郡公以大義訓姊,令守禮法。若執迷不悛,妣宗之法俱在,孤不敢私!
“你到底想要什麼?”齊蘭芳站在正屋西暖閣的珠簾前,“姬巽,我們已經接近十年沒說過話了吧?”
“四品言官,也敢直呼我的名諱?”姬巽的精神很不好,伏在案前,衫垂帶褪,懶怠梳妝,渾濁的眼白中血絲密佈。他年輕時是很漂亮的,而今鬢髮已斑駁了。片刻,他忽而撐起身子,問道“姜兒呢?我的姜兒怎麼樣了?你為什麼沒有在照顧她?你為什麼獨自留她在暖堂?”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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