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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一聲。 門關了,簾子被放下。 帳外的冷風明明被徹底隔絕,可江遺雪依舊覺得好冷。 好似世上所有的雪都下到了這裡,徹骨的寒冷霜滿了骨縫,鋒利的冰針扎破血管。 今夜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噩夢。 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這個噩夢醒過來。 …… 不用等到將他送回少天藏府了,因為殷上已經不肯見他了。 她在偏帳,在校場,在營中的每一個地方,可是隻要他出現,林泊玉或晉呈頤就會奉命來攔住他,不讓他靠近半步,她自己則連眼皮不抬的從他身邊經過,完全對他視若無睹。 即便有眼神接觸,他疲憊眼瞳中透出的喜色,也會很快被她眼底的冷漠澆滅。 她都不願意再看他一眼了。 他看著那麼可憐,又那麼瘋狂,曾經觸手可及的人,如今卻相去甚遠。 他只能每每站在不遠處,貪婪地注視著殷上冷漠的面容,指骨捏到泛白,心想:殷上為什麼要這樣,她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可是她不可以不要他啊。 從幼年伊始,一直到今日,他的性命、吃肉停不下來加裙亖二珥貳武舊易四七他的生活、他的感情,乃至他舉手投足之間的禮儀和懸腕落筆時寫下的每一個字,都深深摻雜著殷上的痕跡。 他欠她的,他本就是欠她的,他知道。 可感情真的能像賬本上的收□□樣,一來一還就當全部算清了嗎? 她救他,他幫她殺人。 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算兩不相欠了,殷上依舊做她的世子,他依舊做少天藏府一個沒有身份的透明人。 可這滿身的碎片和裂縫,真的還能當成無事發生嗎? …… 不用等到第五日了。 因為第三日傍晚,江遺雪就呆呆地站在那裡,親眼看著周相靈獨自走進了殷上的帳子。 他再也沒有辦法叫自己冷靜,也再也沒有辦法忍受,控制不住地衝上去,可依舊毫不意外的被攔住,只能哆嗦著手指抓住晉呈頤的手臂,急迫又絕望地說:“叫她出來、叫她出來!我答應她,你去跟她說,我答應她!” 晉呈頤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和林泊玉得到的命令只有攔住江遺雪,其餘的什麼都沒有,但看到他狀態不對,晉呈頤也有些不忍心,忙扶了他一把,轉身去往殷上的帳子。 不多時,殷上就一個人走了出來。 強烈的厭世感和自厭感久違地湧了上來,他死死地盯著殷上的身影,只覺得過去的那些他所痛恨的歲月像暮春的亂紅一樣一群群地朝他流過來,削去他的皮肉,勒進他的骨縫。 他不行的。 沒有殷上,他不行的。 殷上永遠是他生命裡最無常的那一部分,他在她身上得到過最濃烈的愛和最濃烈的恨,以及太多次的無能為力。 她救了他那麼多次,一次次地把他從最黑暗的地方拉出來,走到光明中,又怎麼能讓他再回到黑暗裡。 說什麼心機,說什麼欺騙,面對殷上,他從一開始就是個輸家。 或許他曾經想過要依靠殷上來庇護自己,可當他真的站到她身邊後,就會發現他從來都不是這段感情裡的主宰者,也根本沒法在這段感情裡遊刃有餘。 他愛她愛到已經可以拋卻掉所有的驕傲和自尊。 好了,好了,就這樣吧。 不論愛恨,不分情仇。 他寧願下地獄,也要留在她身邊。 …… 在江遺雪徹底倒在地上之前,殷上終於走上來接住了他孱弱的身體,他痛的意識昏聵,攥緊了她的衣袖,指骨發白,渾身都在顫。 “我愛你,”他盯著她的臉,每一個字都痛徹心扉,鮮血淋漓:“殷上,我愛你,你別走。” ———————————————— 令茲的談判定在春分這日,地點選在兩國邊境之中一個臨時搭建的官署。 因是和談,兩國軍隊都後退到了百里之外,官署院內兩國分庭而坐,身後俱是重重守衛。 殷上跽坐在原地,默然掃過對面的每一個人選。 令茲王並沒有帶世子湛盧克,而是帶了剛從川梁匆匆趕回的湛盧博,此番正坐在他身邊,除了兩位王室,周邊坐的都是令茲王心腹的文臣武將。 然而當她看見一個人的時候,目光卻倏忽頓住了——令茲王身後一官員身邊,坐著的竟是曾經的東沛世子江遺玉。 上一次見江遺玉,還是他於沛水之時與湛盧博、沈越西二人攔她去路,渾身都是不可一世地驕矜。 可他如今和曾經的模樣已然大相徑庭,周身的稜角好似俱被磨平,正低眉順目地坐在那官員身旁,動作輕緩地為其抬腕斟酒。 見到殷上身邊的江遺雪,也只是目光微頓,默然收回了視線。 故人相見,境況卻是雲泥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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