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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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君,他也歡喜,這喜愛竟有回報,可卻從沒想過這段情會有甚麼結果。一國之君怎麼可能斷袖一世?天潢貴胄,後嗣之事當如何?他們之間,總有一日會插足太多太多,縱使千般喜愛皆為真,可斷袖之情世所難容,終究不敵現實殘忍。故他早已認定自己將會古剎青觀了此一生,既然如此,眼下情愛一時,便是一時,一時的縱情,一時的不顧,全權交付都可,何必還管什麼禮教。
可今日,他忽而驚了,因為皇上,竟會為他擋刀。一國之君,竟然什麼都能不顧了!這不是爭一時,這是要爭一世嗎?
和皇上相比,他那不爭之想,是何其卑鄙?
他好羨慕——羨慕到了憤怒,憤怒齊昱為何得以勇敢,是何處來的氣魄?明明他是個皇帝,皇帝怎可斷袖?家國焉存?帝位何如?他不該怕嗎?為何他不怕!
為何要擋那一刀!
從前獨處時齊昱的濃情蜜意,一言不合的冷戰,總讓他以為帝王喜愛,不過是一時雷霆一時細雨,天晴有時,霏雪有時,好似濤濤江水,總有流去之時,可直至今日,齊昱危急之中竟下意識將他護住,一國之君擋在他身前受刃,便是一刻猶豫,都不曾有過。
他忽然發覺,他二人君臣之間這一袖桃花,斷到落花流水的地步,竟只是他自己在壓抑,是他自己還留著因循守舊,是他自己還在擔憂牆倒灰飛的那一天,二人之間,定不下的人,根本不是齊昱,是他自己啊。
自古帝王斷袖,世人皆詬病男寵,揹負罪孽的總是佞臣,青史之上,千夫所指,萬人唾罵,到最後被拋棄,被舍掉的,從來都不是皇帝,而是那被灰塵淹埋的另一人。
他以為,他終會成為那另一人。
可他今日方知,是他錯將齊昱當做了那些皇帝。
看著他手上的傷口,他怒齊昱,罵齊昱,卻何嘗不是怒他自己?若是魂靈可被鞭笞,他只恨不能用棍杖責打自己——今時今日,這一段感情之中,不公平的從來不是齊昱對他,而是他對齊昱。
看似勇敢的是他,可無怨無悔的,一直都是齊昱。
迷濛之間,齊昱被手指傳來的疼痛驚醒,發覺捏住自己手指的那隻手,竟是無意識地緊緊握住,握得他生疼,好像要將他的手掐碎。
他鬆口氣笑了一聲,沒睜眼,聲線帶著大夢方覺的粗啞,靜靜道:“溫彥之,夜裡不睡,還在朕的生氣?朕的手都要給你捏斷了……你不睡,朕還要睡。”
可身旁忽傳來一聲溼潤的吸氣,他不禁在昏黃的爐火光暈中支起身來,緊張道:“你哭了?”
溫彥之搖了搖頭,突然之間,竟然張開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他肩背,一言不發,臉深深埋入他頸窩裡。
齊昱被抱得一陣怔愣,還以為他是因擔憂而生出了懼意,不禁拍拂他肩膀道:“好了好了,溫彥之,朕不是好端端地躺在這兒麼,你且放寬心,朕與你尚有那麼多日子沒過,朕不會有事。朕還要同你去南巡治水,你那麼愣,留你一個,豈不是芝麻官吏都可拿捏?朕才捨不得……”
頸窩處傳來嗤地一笑,卻是良久,良久的沉默。他持續地拍拂著溫彥之清瘦的肩膀,感覺自己衣衫被點點潤溼了,亦不知過了多久,黑暗的寂靜之中,溫彥之沉穩如水的聲音透著他肩背柔軟的絲綿布料,劃破暖悶的空氣,忽而輕輕傳入他耳中。
“齊昱……”
剎那,猶如春日一樹花開,猶如夏至一聲蟬鳴,好似曠野裡的驚弓,一灘鷗鷺翩然紛飛。
“你叫朕什麼?”齊昱聽見自己的聲音是顫抖,他幾乎不置信地搖了搖身下的人:“快,你再叫一次!”
溫彥之終究是放開他,雙眼凝著未落的一滴淚,展顏一笑。
“齊昱。”
齊昱抬起右手一把將溫彥之抱住,激動之中牽動左臂一陣銳痛,他也全然顧不上了,此刻只恨不能將懷裡的人壓進自己骨血。欣喜像是狂潮,卷得他滿身都是勁力,心裡像是武將在黃沙之中擊打戰鼓,一聲聲好似雷霆。
溫彥之被他勒得快要不能呼吸,艱難道:“你……都,不應我麼?”
齊昱摟著他沉了聲笑,摟著他,心滿意足。
“哎,溫彥之,朕聽見了。”
翌日清晨,太醫來請安,替齊昱換了藥,門房通稟說沈遊方親自帶人來慰問拜會,齊昱便換上衣衫,往前廳去待客。
到了前廳他一挑眉,腳步一頓,終究還是沒忍住,回頭靠在廊柱上悶悶笑了出來。
沈遊方淡定坐在客座上,放下手裡的茶盞,扶了扶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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