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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便是要是與任家結親,那要命只此一條,大不了以死論之。

李氏給氣得說出不話來,最後只咬著唇道:“好,好,你竟如此迫我們,虧你三哥屢次為你著想……”

周瓏生氣,便道:“要嫁與任家,我還不如做姑子去……”這話一出嘴,卻讓她拿定主意,去庵裡以求個清靜了。

正文262 償債

弱肉強食,客觀地講,昔年周夫人從許家手裡謀奪貢項差使,如今許家報復周家亦是可能。江家記恨沈家,故趁沈博吉出遠門之際發難,挑唆一干債主上門逼債,最終導致“擠兌”一般地搶債事件發生,致使沈家家業突然敗落。一切,似乎都是有因有果。

文箐聽到關氏說及這些周瓏一事,心中黯然。

由此,不得不感謝周夫人或許是做了一件大好事,至少幫自己定了一個知根知底的人家,否則,日後難道也要聽命於周騰夫婦的操持?

“三叔那裡又怎麼說?”家中這麼大事,周同不可能不知曉吧?

關氏嘆氣道:“四爺?太姨娘求到四爺面前,四爺又能奈三爺何?三爺為長……”

周同知曉此事後,力勸周騰,未果。與周騰又鬧過一場脾氣。“三哥,我們兄弟二人雖與瓏妹非一母而出,但好歹你也需看在父親的面上,任家又不是好人家,連先前大伯父在家,都瞧不上他,你卻將瓏妹許之與他,這不是有損大伯父顏面嗎?”他想著自己身份上說三哥不妥,於是拿出周敘來壓制周騰。

周騰聽得十分煩躁地道:“我焉能不知?大伯父說要與任家算筆帳,可眼下,又哪能動得了人家?人家如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咱們又能奈他何?我這也是迫不得已,結親之事也不過是眼下權宜之計……”

任家以勢相迫,他焉能嚥下這口氣。可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想想,周瓏也不可能立時嫁了過去,且等日子才能出了孝期,到時任家來求親,自己這廂再拖延便是了。孫家說要找任家算帳,先時只道讓周家多方打聽任家底細與短處。可人家話說得輕飄,孫家又不在本地,周敘那邊只有周賡在家,周賡是個全然不懂生意的,他不可能去任家打聽何事,這事周敘卻私下裡說與周騰聽,讓周騰多方周旋。周騰又如何?現下既能利用周瓏這個美人計,他故作一番推辭,吊得任弛起興,如今在這事上,卻不敢再有差錯,否則前功盡棄。

只是,這些事,他也只悶在心裡,便是連李氏都未曾說得。如今四弟對自己十分埋怨,他也只是強忍著自己的難處:惡人自己當了,能不能搬倒織造太監,卻是說不定。就算有一日能讓織造太監被免職,又是何日?

說到對未來之事,他亦是十分惆悵。周瓏一事,不過是利用罷了,雖然放倒任家是目的之一,可若是放不倒,他也不想因此而耽擱自家的生意。總之,讓周瓏與任家聯姻,對他來說,是萬全之策。

李氏心緒不寧,她認為最近幾年可是流年不利,自認為精明無人可比,哪想到卻著了許氏的道。許氏如此放風詆譭周家,說是她親口許的婚,而任弛那邊正式過來求親,卻是定為正室,而非之前周騰所言為妾室,這也不能令她心安。

她恨恨地對餘氏道:“這事,絕不是這般簡單。許家怎生來得這麼巧?而任家偏在許家提了親事後,又立時上門來?”

李氏與二嫂彭氏向來交厚,此時也忍不住向彭氏吐糟。“你說,這些是不是都是江家在背後搗的鬼?”

彭氏老實人,想不出什麼道道來。從李氏嘴裡,她才知江家在沈家債事上所為,認為此事非同小可,與周賡言及,思來想去,不得不提筆寫了信到北京,將江家一事說與周敘聽。此時她也嘆氣,對李氏道:“如此,兒女婚事,可不是小事,輕忽不得。一個不小心,一旦出事,便大過天去了。”

文箮雖未及笄,卻也想得一些事。以前是不明白為何沈家要債一事鬧得那般大,現下才知是江家所為。她想不透,便問道:“嬸子,可是江家為何要這般待咱們周家?他自與沈家鬧去,關我們家何事?”

李氏從周騰嘴裡曉得江家民做過的“好事”,沒好氣地道:“這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在咱們面前是人,哪想到人後卻為鬼。說是幫著我們出謀劃策,卻不想是暗中引你騰叔去沈家要債。不過是想咱們周家與沈家鬧僵,他好坐收漁利罷了。”

此話說得不錯,周家有錢有勢,江家生怕周家不遺餘力救濟沈家,那自己想讓沈博吉家破人亡的事就沒法成功。好在是他窺得周騰有私心,不會真個舍力相救,奈何得知周家四小姐文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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