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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祈年玉眨巴著眼睛靜聽了一會,偶然低頭一看,他拿起電話,“喂?找哪位?張局嗎?”

室內漸漸安靜下來,警察們還用眼神互相頂牛,張局伸出手都準備接電話了,祈年玉卻嗯、嗯了幾聲,然後——他居然兀自把電話給掛上了。

他的手有點顫抖,按在電話上不動,彷彿在竭力支撐著自己的站立。

“……是醫院。”他說,臉色煞白,“高洪傑……已經腦死亡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極度極度極度地早更……證明我還是有點潛力可挖掘的,其實,我昨晚也沒睡好……TVT

大家週末愉快!

☆、第79章 命運越軌者

在ICU門口,哀痛、崩潰與淚水就像頻頻響起的主題曲,常見到已覺老套,每時每刻都有生與死擦肩而過,轉入普通病房的家屬喜極而泣,突如其來的意外死亡引發呼天搶地的淚水,綿延許久的死亡帶來的是眼角惘然若失的一滴淚……每一張被推出的病床背後都有一個故事,都有一些歡笑與淚水,只有極少數的病床是安安靜靜地被推出來的——

高洪傑就是其中的一張床,他的身形從遠處看十分瘦小,幾乎完全被床單淹沒,清秀的臉藏在呼吸儀器下,有了些恐怖谷的駭然。幾個護士同情地看著他被推向普通病房的方向,指指點點地議論著什麼,祈年玉手裡拿著一大疊資料,和主治醫生在床邊討論著什麼,沒有人為他的昏睡哭泣,也沒有人為他的上億資產無人主持而欣喜,一條生命就這樣悄然逝去,也許這才能讓人感覺到個人的渺小,即使攜帶著鉅額財產,在這金錢至上的社會里,他的消失也激不起一絲漣漪。

“頸動脈受傷,失血過多,始終無法重新自主呼吸,昏迷指數也上不來。經過這麼多天的觀察,基本可以確定是腦死亡了。”連景雲拿著一個袋子走過來,“這是他入院時穿的衣服。”

劉瑕接過袋子,沒有應答,沈欽在她身邊問,“他接下來會怎麼樣?”

“如果有家人?審訊期間的自殺,即使有影片做證據,估計局裡也得賠一筆,年玉可能會被調動到鄉下去……”連景雲習慣性地摸出一支菸,夾在手裡把玩著,引動護士們的警覺,他的口吻淡淡的,“但既然他已經無親無故……估計,也就這樣了吧。”

“高家的財產?”

“按道理應該由社會福利機構代管,用孳息負擔他的醫療費,操作上說,市局對他的處境似乎有一定的道義責任,所以局裡的意思是這事就由他們管了……”連景雲唇邊露出一絲諷笑,“這樣也好,既然現在,高洪傑被排除在兇手之外,享有繼承權,以高家房產的出租價格來說,可以保證他獲得最好的照顧。”

這似乎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比交給社會福利機構,然後在官僚機構的辦事效率中被折騰得好,房租剩餘的部分,當成照料的報酬也並無不可。劉瑕和沈欽都沒有說話,連景雲目送著病床被推進一扇又一扇門後,站起身嘆了口氣,“保險金那塊才是真正的問題,既然高洪傑現在已經是無民事行為能力人了,又沒有相應的監護人,祿安恐怕不會那麼輕易地給付保險金……”

沒人有特別的反應,甚至都沒人想到過問保險金的事:保險公司逃付保險金,似乎是一種理所當然的邪惡。只有連景雲似乎有些羞愧,他站起身匆匆走了,“我去打幾個電話,再爭取一下……”

該封閉的病房封閉了起來,沒到下午,家屬也無法進入探望,一重重門重新關上,除了無處不在的空調聲,ICU門外的走廊迎來了短暫的平靜,劉瑕和沈欽都沒有動作,依然望著對面米黃色的牆壁,以及遠處走廊盡頭高洪傑的病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如果沒有那些維生儀器,那張床似乎是空的。

“其實他本可以不死的。”

沈欽忽然說,他沒看劉瑕,視線還膠在前方,“……倒在了最後一關,其實,他真不應該死的。”

這件事本來也並不值得自殺,不管對正義、公平多沒信心,哪怕還有一點自保心理,還留存有一點點的希望,這個決心晚下兩天,現在,高洪傑的人生將會迎來一個全新的開始——這整件事最為荒謬的一點就在於,並沒有人對他心懷惡意,傷害他的人已經死了,警察無非也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甚至還沒能認定他就是兇手,沒采到直接證據,從哪個角度來講,他都應該至少要再堅持兩天——但在這個改變到來之前,他卻自己殺死了自己,這個全新的開始,終究沒能開始。

“讓人不得不惋惜,是嗎?”劉瑕說,她也望著那張病床,“這種反□□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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