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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世上的事,沒有那麼多的一定,醫院開門接診的那個下午,劉法祖就來到了醫院,一臉憔悴不說,人也瘦了許多。大家問他為什麼沒有走,他無奈道,晚了一步,這邊還沒上車,那邊日本人就進了上海了!大家聽了他的話,未免替他唏噓起來。譚央私下裡和他說,“咱們想想辦法,怎麼也要送你去重慶,眼看著湘凝就要生孩子了,越是打著仗不太平的時候,一家人越是不能分開!”一提到章湘凝,劉法祖就極為痛苦的低下頭,斟酌良久,他才磕磕絆絆的說,“現在風聲這麼緊,別冒這個險了,再等等吧,不急。”

第二天下午,譚央在醫院走廊看見了方雅,便笑著招呼她,“方雅姐,你怎麼來了?”方雅把身上的銀灰色裘皮大衣裹了裹緊,撒著嬌道,“感了冒了,總不好,來看看!”譚央看著方雅身後手術室的牌子,拉著她說,“那你找錯地方了,我帶你去內科的吳醫生那裡!”方雅撥開她的手,嘻嘻哈哈的笑著,“好,我知道了,你們廟裡這幾尊大佛我都認得,我自己去就好了,你盡去忙你的,不用管我!”譚央見她這麼說,只得叮囑了她幾句,自己走了。

吳恩的內科診室就在譚央的斜對面,整個下午譚央都沒看見方雅去裡面找吳恩看病,反而是快下班的時候,站在窗前喝水的譚央看見方雅和剛做完手術的劉法祖結伴出了醫院,劉法祖竟熟門熟路的上了方雅的小汽車……

侵略者一路向南血洗國土,絕大多數的人還沒在國難中緩過神來,淪陷區裡,卻在短短兩個月間呈現出了一幅風格迥異的眾生相。

例如那“家學淵源”的胡府,胡家老爺在“維新政府”裡做了大官,這還不算,這老頭還厚顏無恥到想把他摻了股的水泥廠獻給日本人造軍需工事,他去找鄒老先生商量時,剛開了口就被鄒老先生用文明棍指著他鼻子的破口大罵,罵了整整一個小時都沒歇氣。

而胡家的大公子胡連成更是搖身一變成了上海偽政府裡司法廳的廳長,帶著一身惡臭的春風得意起來。譚央的醫院一重新開門,他就跑去晃,還殷勤備至的說,以後譚央若是遇到麻煩可以去找他,如今在上海灘,當初姓畢的、姓徐的辦不到的事,現在的他,全辦得到。譚央聽憑他一個人在那裡演,忙著看病人,並不搭理他。胡連成覺出沒意思來,正打算走,譚央卻瞟了一眼他腕上的白鋼錶帶,輕聲慢語的說,“白鐵無辜。”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胡連成上車要走時才想起這句詩來,登時氣得直跳腳——這女人,竟拿他去比秦檜!

因言覃在繪畫上的天分,譚央唯恐耽擱了孩子,所以每禮拜兩天,譚央下班後匆匆吃上一口飯就去畢公館教女兒畫畫,風雪再大,天氣再壞都不曾中斷。譚央去的時候,畢慶堂大多數時候都在家,譚央教言覃的時候,他就坐在後面看,一坐就是兩個鐘頭,中間最多會出去接兩個電話。

譚央對他說,孩子學東西不用父母都陪著,他忙了一天,晚上就去歇著吧。畢慶堂將煙在菸灰缸裡按滅,半開玩笑的說,“你還看不明白嗎?陪囡囡不過是個幌子,我這是旁聽偷師呢,”說到這裡,他微微收住笑,“你前天講,一樣的畫,畫在絹和帛上是不同的。我就想起那年,你叫我替你去裱畫店裡買,我還以為貴的好呢。買錯了,你也不吭聲,就在那裡笑。”

譚央每次教完女兒回去時都很晚了,畢慶堂怕街上有日本兵不安全,總叫人開著車跟在後面。譚央到家時,才脫下衣服,電話鈴就響了,畢慶堂問她到沒到家,然後再簡短的說幾句不相干的閒話,讓女兒道了晚安後才撂電話。他有時會說,那個小洋鬼子白天時又來了,穿西裝打領結,手裡還拿著糖果盒子,也不知是哪個的規矩,小赤佬一個,搞得和要去約會的體面大人一樣。他有時又說,這個方雅,年歲也不小了,做事情總還是那麼著三不著四的,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又說要搬家,叫我給她找大卡車,連著搬了兩個週末都沒搬完!

春節前的兩週,畢慶堂更忙了,這一天譚央去畢公館教女兒根本沒看見他,回到公寓時也沒接到他的電話,這天她也睡得格外晚些,躺到床上輾轉難眠。如今外面風聲鶴唳的,她擔心他的安危,想打電話去畢公館問問,卻又覺得自己沒那個立場和理由。

快到午夜的時候,電話鈴忽然響了,譚央慌慌張張的去接電話,聽筒那邊,他一本正經的問,“到家了嗎?”譚央聽他這話哭笑不得的回答,“到了,早就到了!”“唔,我才回來,現在挺晚了,沒吵到你睡覺吧?”“沒有,還沒睡呢。”譚央說完這句話,畢慶堂在電話那頭就笑得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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