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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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是一個小小的山谷，四面皆是高峻的崖壁，陽光從谷外投射進來，顯得異常昏暗。谷中敗草、枯樹，倒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我們兩人牽著手，左右望望，好一會兒都並無所得。我有些不耐煩了，招呼妻子說：“並無蹊蹺，且歸去吧。”

轉過身想要透過來時的洞窟回去，卻見身後崖壁上只有枯藤殘枝，洞口竟然不見了！我嚇得打了一個哆嗦，目光沿著崖壁向左右望去，才發現洞口竟在身左十餘尺外。洞是不會長了腳自己移開的，我們自從出洞，也並沒有多邁過一步，難道此處竟然是個迷陣，易進難出嗎？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我妻也發現了這一奇特的現象，只見她輕咬下唇，緊了緊握住我手的柔荑：“既已來了，總須探個究竟。丈夫休怕，咱們且往那洞中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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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　龍池劫灰　第三十二章　無何

更新時間：2008…6…12　12：29：59　本章字數：4246

古詩云：天高無何無，地厚無何有，所在天地間，得失一臧否。

※※※

妻子叫我休怕，我卻不由得不怕。走進洞口，發現洞窟比來時要昏暗多了，我剛才還在想，回去的路上一樣不施道法點燃亮光，這樣妻子才好一直握著我的手，然而現在卻完全沒有這份閒情綺念，口中默頌咒語，在指尖上燃點起一團小小的火光。

光芒慢慢彌散開來，四面石壁凹凸不平，毫無斧鑿痕跡，確實是天然生成的。這究竟是不是我們進來時透過的那個洞窟呢？這時倒有些後悔，當時沒有施法看清周遭狀況，現在無從比較。

然而妻子卻看穿了我的心思，輕輕說道：“確是來時的洞，然而是否去向來處，卻不得而知哩。”這話有些矛盾，但我卻很清楚她的意思，唯其清楚，更覺得背上陣陣生寒。身邊的女人雖然是半人半靈之體，比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然而她終究是我的妻子，在妻子面前維持丈夫的尊嚴，恐怕是男人的天性，若非如此，大概我早就害怕得腿腳哆嗦，還說不定轉身就逃呢。

走了一陣，估計轉過前面的彎，應該就可以看到來時的洞口了，然而眼前卻絲毫不見天光。妻子突然籲唇“呼”的一聲，吹熄了我指尖的火焰：“丈夫且看，前面依舊昏？鰨�患�純凇！閉饢乙蒼緹凸鄄斕攪耍�褂麼迪ɑ鷓胬粗な德穡恐訃餑峭嘔鷓嫠淙晃⑷醯�芩閿械愎飭粒�擁��墓餉髦匈亢鱸俁槿牒詘擔��夢倚⊥紉徽蠖噲隆？

一直以為自己的膽子還算蠻大的，尤其是這兩年來經歷瞭如許奇特的事情——大牢也坐過，磔刑也受過，大俠也鬥過，亂民也戰過，妖物還做了我的妻子，時空顛倒親身所歷——人世間應該沒什麼可怕的吧。然而此時此刻，身在一個黑暗的奇特的洞窟中，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感到一股源自內心的深切的恐懼如濃霧般逐漸彌散開來，彷彿身在噩夢中，行進在茫茫黑夜裡，不知何來，更不知何往，毫無目標，毫無生氣！

恐懼越深，疑惑也越深，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終於來到了洞口。雖然看不見洞口的光亮，但洞口確實是存在的——洞外究竟是什麼？是如傳說中仙境一日，凡塵一年，因此外面已是黑夜了？還是通向一個別的山洞，因此黯淡無光？

我感覺到手中所握的柔荑，竟然也在輕輕地顫抖，我睜大眼睛，向洞外望去，希望看到一些什麼。然而沒有，洞外竟然什麼也沒有……

真的是什麼也沒有，並非純然的黑暗而使目不能視，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一些什麼——一些並無什麼的什麼。洞外是一片昏？鰨�黃�宜坪踉�諉沃屑��牡��幕疑��諡謝掛�紀賦鮃凰可罾丁蟶賢�ィ�⒉患�歟�螄巒�ィ�膊患�兀��吭鍛��皇且黃�？鰨�鷂奩淥�槲拚飧齟駛悖�頤橇鍍�砍９以謐轂擼�歡�嫻納砝�渚常�胖�勒嬲�男槲奘鞘裁矗�琶靼漬嬲�男槲奘僑綰慰膳隆Ｖ潦ピ�諉沃械眉�槲蓿�牙湊嚼醪灰眩��秸舛伍笪諾氖焙潁�約夯乖諦鬧星孕Γ骸凹熱豢瘴摶晃錚�腔褂瀉慰膳攏俊畢衷誆哦�昧耍���瘴摶晃錚�攀僑思渥羈膳碌氖慮椋？

然而豈止眼前空無一物，側耳傾聽，除了自己和妻子的呼吸聲、心跳聲外，竟然別無它響，沒有風聲，沒有蟲鳴，沒有一切天籟，這般寂靜，本不應存在於人世。以鼻微嗅，除了我妻身上的脂粉香味，也空無一物，沒有山中熟悉的衰草的淡淡腐臭氣。若非手之所觸，妻子那溫熱的柔荑突然變得溼滑——其實不僅僅是她，我手心裡也全是冷汗——幾乎懷疑自己已經昏厥過去了，此刻目之所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