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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兄榮登大寶,她成了舉國的長公主。從那一天開始,就在幽幽的掖庭裡苦熬著,一直熬到今日。

“十年了。”襄平長公主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話,“還有兩個月才到清明,你若是有空,替我給他掃掃墓,上一炷香吧。若是行,再告訴他一聲,別等我了,我是乾朝的長公主,我不能自戕。”

春日的夜依舊是冷的,長公主說了一會話,終於站起身,她走到門口又站定,回過身來看向嚴鶴臣:“這麼多年,也謝謝你。”她跋扈了這麼多年,從沒有像今日一樣,從鋒芒畢露中跌落塵埃。

她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看著嚴鶴臣:“明珠,是在你這對嗎?”她從懷裡拿出一個景泰藍描金的瓶子,放到桌子上,“她的事我聽說了,這是去淤青的藥,留給她用吧。”

這宮裡的哪個人沒有自己的苦衷呢,嚴鶴臣看著襄平長公主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裡,他在屋子裡站了一會,只覺得心裡也並不太舒服。

傲骨者被迫彎腰,跋扈者磨平了稜角,理想被粉碎、誠實的人開始說謊,這是皇宮,這就是煊煊赫赫的紫禁城。外面看著盛極一時,風光無兩,底子裡已經開始腐朽,透著一股幾千年都不散去的黴味。

那桌上的瓶子,嚴鶴臣並沒有碰。

嚴鶴臣走出了門,頭頂孤月一輪,繁星璀璨,他繞過司禮監的幾排房子,不知怎的,又走到了明珠的住處之外。

門外的臺階上坐著一個人,嚴鶴臣一愣,甚至疑心自己看錯了,他往前走了兩步,發現那人竟然是明珠。清冷的月光像水一樣潑了她一身。

聽到腳步聲,她緩緩抬起頭,嚴鶴臣的五官在月光下越發依稀,二人維持著這個姿勢過了很久,嚴鶴臣率先問:“怎麼起來了?”

明珠身上披著外衣,頭髮簡單地綰起,宮女該有的規矩她一刻都不敢忘,就這般半夜跑出來,是不該的。她心裡有幾分惶恐,而後輕聲說:“我睡不著。”

嚴鶴臣撩起衣袍,在她身邊坐下,明珠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向來高高在上,且不說這樣的臺階,就算是下人的房間也不會輕易涉足,可偏偏就這般和她擠在了同一個臺階上。

“在想什麼?想家?”

明珠搖搖頭看著他,輕聲說:“我在想我母親,我沒有想家。”

能聽見蟲豸的淺唱低吟,嚴鶴臣在她身邊輕聲說:“其實入了宮也是好事,皇上可以成為你的依傍,你若是討得太后歡喜,太后也能為你做主,他日若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便真的有了依靠。”

字字句句,明珠分明已經感受到,嚴鶴臣是從心裡面在替她考量著的。

“可是,嚴大人,”明珠的聲音很輕,“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入宮,我巴不得皇上根本看不上我,我一直做宮女也好,到了年齡放出宮去也罷,我不喜歡紫禁城。”鬱結在心上的大石頭終於吐了出來,明珠倏而覺得輕鬆了。

“我也是隨口說說,”明珠又補充,“走到今天,我早就知道,這些不是我能做主的,多謝大人幫我,嚴大人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柔和的月光灑在她身上,明珠事事替旁人考慮,性子溫和沉靜,不好與人爭高低短長,外柔內剛,心裡也能藏事。唯一的缺點是心太善,人善被人欺的老話說得沒錯,旁人不會因為你的和善讓你半分,哪個不是想要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

嚴鶴臣倏而覺得自己又不該送明珠入宮了,他認真剖析了一下自己,捨不得這三個字從胸口滾過,他不敢讓這三個字落地,如何能捨不得呢?這女郎同他沒有半分干係,這沒頭沒尾的憐惜,讓他自己也有幾分措手不及。

嚴鶴臣突然覺得腦子更亂了,可又不忍讓明珠瞧出什麼端倪來,他舒了口氣說:“若是你當真不想入宮,也不是沒轍,只是你要想好了才是。若是想不通,就再讓皇上等一等,巴巴趕著送上去,沒來的不被人珍惜。”

打更的聲音過了三下,已經是三更天了,嚴鶴臣早上還要隨侍皇帝上朝,明珠仰起臉看著他:“時候不早了,大人早些回去安置吧,再過一兩個時辰又要起了。”

她的眼睛依然清潤明亮,嚴鶴臣嗯了聲,站直了身子,看著明珠推開門走了進去,而後又在門外站了一會,才終於邁著步子走了。

而慎明閣裡,宇文夔卻依然沒有睡覺。他身邊站著的是御史大夫裘承,宇文夔看著他手裡的信,輕聲問:“此事可有萬全把握?”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臣有八成把握,餘下兩成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裘承本是宇文夔的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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