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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扎臺型。

李曉夢說自己不會唱,更不會跳,從沒穿過新疆人的衣服。大家都不相信。她說,如果一定要她上臺表演,可以吹笛子,就是江南絲竹的那種。

可是,我們班已有了一個笛子獨奏的節目,那就是我。

春遊那天,長風公園大草坪,少先隊員雕像前,我當著全校師生,用笛子吹了一首《婉君》。

“一個女孩名叫婉君,她的故事耐人追尋,小小新娘,緣定三生,恍然一夢,千古傷心。一個女孩名叫婉君,明眸如水,綠鬢如雲,千般恩愛,集於一身,驀然回首,冷冷清清……”

說實話,那首瓊瑤劇裡的曲子,我吹得實在糟糕。可我不知哪來的自信,一點都不怯場,似乎整個公園都傳遍我的笛聲。

唯獨,在坐滿草坪的幾百名同學裡,當目光掃到我們班的“古蘭丹姆”身上,看到她一臉幽怨的表情,就讓我立馬吹錯了兩個音。

“蔡駿,我猜你一定喜歡上了她。”

二十多年後,遙遠的喀什的夜,走在我身邊的甫躍輝如是說。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經過一座大橋,豁然開朗,橋下是寬闊的東湖,難以想象在這南疆的沙漠中,還會有這麼大片的水面。更遠處幾棟高樓,另一邊高臺民居。土黃色的千年建築,倒映水面,穿越的感腳。

橋上走過幾對情侶,一看就是漢人,還有外國遊客,我們放心了。

一路有驚無險。穿過摩天輪下的橋洞,來到喀什人民廣場,最醒目是尊毛主席雕像——中國現在僅存的幾座廣場毛主席像之一。

深夜,高高的臺階上,坐著兩個維吾爾族青年。我和甫躍輝也坐下來,遙望廣場對面,類似金水橋的建築,前頭停著一排警車和軍車,許多特警正值勤。大街依然車水馬龍,只是行人稀少。

我們坐著聊天。

在喀什的毛主席像底下,甫躍輝說著靠近緬甸邊境的雲南農村的種種生活,而我說起剛在《上海文學》發過的一篇小說《北京一夜》——有段情節是我讀初中時,不小心碰落塊玻璃,從教學樓頂掉到操場,幸運的是沒砸到人。

其實,這件事是真的。

那塊致命的玻璃,幾乎砸中操場上的一個女生,就是喀什來的古蘭丹姆。玻璃在她腳下砸得粉碎,碎渣佈滿褲腳管,要是再往前走一步,多半就被砸死,至少也是重傷,乃至植物人。

從那天起,我對李曉夢總覺得有什麼虧欠。

不久,放學路上,我跟在她背後,想要給她買根鹽水棒冰或冰磚,作為玻璃事件的賠禮道歉。她突然回頭,瞪圓大眼睛盯著我,卻點點頭,答應了。

吃完我請客的棒冰,她才有了表情,說,你的笛子吹得太爛了。

這是她主動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古蘭——不,李曉夢,你也會吹嗎?

嗯。

我想聽聽。

晚上來燎原電影院的街心花園吧。

八點,我從家裡溜出來,帶著笛子。剛到電影院門口,遠遠聽到笛聲。我跟老師學過,知道那是傳統曲目。大簇鮮豔綻開的夾竹桃下,“古蘭丹姆”李曉夢坐在石墩子上,持著一根大號竹笛,正鼓著腮幫子吹呢。我的耳膜,跟著心裡也發潮。這聲音起碼能傳出兩站路。

月光下,她的臉白皙而透明,笛子反手持在背後,如同握著把寶劍,讓我想起《書劍恩仇錄》的霍青桐,我看的第一部金庸書。

這回輪到我了,硬著頭皮掏出笛子,眼睛一閉吹起《梅花三弄》——對不起,不是傳統曲目的《梅花三弄》,而是瓊瑤阿姨的電視劇主題曲。

那年頭,許多男生女生都有本小簿子,抄寫各種電視劇歌曲。有家《每週廣播電視報》,刊載當時熱播的電視歌曲的簡譜,我把這一小塊豆腐乾剪下來,天天對著譜子練習。我的水平也僅限於此。

聽我吹完,她笑了。

咳!我害羞,也暗暗高興,第一次看到“古蘭丹姆”的笑容。

此後,隔三差五,我們就會來到燎原電影院門口的街心花園,通常在黃昏時分,偶爾也在月夜之下。我吹一首流行歌曲,她吹一首傳統曲目。

她的水平比我好一百倍。《姑蘇行》《鷓鴣飛》《牧笛》,個個都醉了,最厲害的是一曲《帕米爾的春天》,讓人聽得簡直靈魂出竅。

我問她,這笛子是誰教你的?

李曉夢看著天上新月,淡淡道,我爸爸,他在人民文化宮當音樂老師,我從小在文化宮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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