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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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癱倒，在上司的一再催促下才勉強起身支起帳篷。隨行的商人和旅客也就地支起防曬的帳篷開始休息，乘這段時間喝口水、歇口氣。老人的咳嗽聲，小孩的哭叫聲、男人和女人忙著收拾自己家東西或貨物的聲音夾雜成一片。

嚴格地說，這實在不像一支運輸軍用補給物資的部隊所應有的德行。如果換成條頓帝國軍，哪怕是最平常不過的日常後期任務，也絕不會出現這種自由散漫的情景。不過，一來法蘭克王國被征服後、留在軍隊為貝當政府服役的不少法蘭克官兵人心渙散，很多人純粹為了混口飯吃才繼續從軍，士氣和紀律每況日下；二來以征服者自居的條頓帝國軍大多看不起這些僕從國部隊，對他們喝來罵去，貝當政府軍中的法蘭克人原本就有多半不願真的賣命，飽受歧視下更是心有怨氣，對條頓帝國軍交代下來的任務並不熱心。

但是，他們最多也只敢消極怠工、發牢騷、背地裡互相吐苦水，卻不敢譁變或開小差。因為凡是在貝當政府軍中服役的法蘭克官兵，他們中大多數人的家眷親人都被集中居住在首都新馬賽城一帶，家家戶戶都被登記在冊，凡有一人造反或當逃兵就會連累全家受罪。這一手很毒，是條頓帝國秘密警察局（“蓋世太保”）駐法蘭克分局局長萊因哈德。馮。海德里希上校的命令。

萊因哈德是個高個、金髮、壯實的條頓將校，三十多歲精力充沛，從軍校畢業後在軍中當過一段時期的憲兵警察，有很強的反諜報、反游擊戰和偵查能力。此仁兄是皇帝亞歷山大的瘋狂崇拜者、也是個對“生殺予奪之權”非常感興趣的人，因此很快就得到秘密警察頭子海因裡希。希姆萊大叔的賞識。萊因哈德其實原本想加入條頓帝國監察軍，但海因裡希大叔認為秘密警察的部門更適合萊因哈德發揮其特長和“比狼狗還忠誠的忠誠”，所以萊因哈德當上了“蓋世太保”，而其上任後的一貫表現也的確無比出色。由於其身上秘密警察味道太重，原本的軍人本色反而淡了，有著“容克”騎士道精神的條頓職業軍官們大多對此人又忌諱又排斥。不過萊因哈德無所謂，秘密警察這行對其來說已是天職，或者說、這種原本就不太光明的職業的陰暗性已經完全讓其著迷了。

個人品德上的欠缺並不影響萊因哈德表現其的能力和忠誠，於是在條頓帝國征服法蘭克後，有著“狼狗上校”之惡名的萊因哈德被派遣到這個帝國最大最重要的殖民地擔任秘密警察局分局局長。貝當傀儡政府的貴族高官見了其都要發抖、卻也拼命地設法巴結其。

眼下，就有個好例子——率領這五千兵將執行此次運輸任務的維希男爵。維希男爵是貝當公爵的侄子，和他的叔父大人一樣都是法蘭克投降派貴族的代表，還曾帶著自己的私兵屠殺過包括貴族和平民在內的大批抵抗派人士。

可以說，維希男爵對條頓帝國的“忠誠”已經遠遠凌駕於他自身的祖國和良心（如果他有的話）了，這種積極表現使他在傀儡政府裡得到了不低的地位。不過如果想進一步往上爬——比如有朝一日代替年老腐朽的叔父大人成為政府首腦（雖然只是個傀儡），他就得更加努力點。畢竟，完全實力主義的條頓帝國，是非常注重實績的，光靠巴結討好可確保不了地位。

以維希男爵的身嬌肉貴，跑到這片荒野中押運糧草的苦差實在有點委屈了他。不過，在條頓帝國駐法蘭克的官員、尤其是秘密警察局分局局長萊因哈德上校身上花了大筆銀子和心血的維希男爵，可是費了好大勁才爭取到這個表現機會。在維希男爵看來，這差事雖然風吹日曬不太好受，但從“夾帶護送”的商隊旅人身上可以刮到一筆外快，一來二去的油水不小，而且又不是真的上陣打仗、有這麼多兵將護衛也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威脅。送糧送補給的差事總是討人歡喜的，利用這差事與條頓軍方搞好關係、贏得信任，替他自己往上爬可是大大地有利。實在要說危險嗎，除了魔物和猛獸，最多就是幾個打劫的蟊賊或膽敢造反的“叛賊”。

不過，在那些“叛賊”中，卻有一支維希男爵既想遇到卻又不想遇到的人馬。

在進入黑暗時代以前，被條頓帝國掠奪了大部分糧食的法蘭克就已蔓延著飢餓的恐慌。當千千萬萬條頓人從糧食危機中暫時擺脫的時候，幾乎同樣多的法蘭克人卻陷入了捱餓的境地。而當歐羅大陸進入黑暗時代後的現在，食物不足的慢性饑荒幾乎是在全大陸擴散開來，至於像法蘭克這樣原本就有饑荒現象的地方更是雪上加霜。這種情況下，法蘭克作為條頓帝國的殖民地，仍然必須只增不減地交納大批糧食，還得負擔條頓帝國在南部前線的鉅額軍費開支的三分之二金額，派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