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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走這一步棋的。這不過是飲鴆止渴,苟延殘喘罷了。”雷瑾自嘲道,“阿爹現在就是藩鎮諸侯。”
“皇朝的底層秩序依賴村社,村社則依賴保甲、鄉紳、宗族、族長、父老、祠堂這些習慣組織的存在。流寇叛匪摧毀村社,底層秩序必是蕩然無存。而官府鄉紳編保甲、給醫藥、興文教、勸農桑、修祠堂、訂家譜、設團練、編民壯、僉鄉勇,都是在重建鄉村秩序的根基。”
雷瑾說道,順手丟了一根肉骨頭給那頭兇惡的巨獒。
“那,”雷浩問道,“我西北的‘養牛會’、‘養馬社’、‘羊羊會’、‘大農莊’、‘牧場’、‘商業協會’、‘商社’、‘賞金會館’、‘懷仁社’、‘同善會’、‘慈善福利會’、‘互助救濟社’、‘共濟互助會’,還有‘馬球社’、‘蹴鞠社’也屬於秩序重建的一部分嗎?”
雷瑾聞言笑道:“這話問得好。”
略微沉吟,雷瑾沒有急著回答兒子的問題,而是反問雷浩:“我西北開府建幕以來,秘諜部、軍府秘諜司、軍府斥候局、鋤奸營等諜探衙門陸續設定,此外還有諸如稅務巡檢、通政司說書曲藝巡演局、賞金會館、車馬船行等等能與諜報沾得上邊的衙署、半官方會社陸續設立。從我西北而言,地廣而人稀,治民理政確也需要廣佈耳目,方能有效控馭治下的疆土庶民。它的好處自也不消多說,你可知道其弊端究竟何在?嗯,你不要拿那些儒生清流攻訐錦衣府、左右鷹揚衛、刺史部的陳詞濫調敷衍阿爹。”
“是—。”雷浩又道,“阿爹啊,可是儒生清流已經把孩兒能夠想得到的弊端說完了,這讓孩兒怎麼說啊?”
“嗯?——”
“嘿,弊端就是無處不在的恐怖,也許是恐懼。皇家密探監視著官府、軍隊,乃至從上到下的一切人和事,讓人不能忍受,反感、敵對而又恐懼,上下猜忌離心,一旦超過了底限,就會出亂子,嚴重的甚至動搖國本國脈,自毀長城,更不用說什麼同舟共濟,上下同欲了。
諜探乃君主之耳目,君主若能拿捏火候,用之有度不逾矩,則廟算無有不勝,不僅與國有功,而且利澤萬民;若其反之,則僨事。
因此,兵聖著用間之篇,其用心,至深也。”
“所以呢?”
“所以,諜探以外,還需要一些其他的手段,‘懷仁社’也好,‘養牛會’也罷,都是可以操縱駕馭的治理工具,與保甲鄉紳宗族父老相比,這些會社沒有血緣、宗族、祠堂上的牽扯,可以作為一種新的制衡力量,在制約村社鄉紳的同時,也將邪教和秘密會社可能侵入的部分地盤給事先佔據了。
為什麼白蓮教、彌勒教,這些邪教以前能在某個時候成事?
就是因為庶民如水,村社如田,力量空白的地盤,力量空虛的地盤,你不去佔領,自然會有他人去佔領。
問題就在於,村社因為種種天災人禍而逐漸陷入破敗衰退境地之時,這時的朝廷往往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根本無力插手對底層村社‘地盤’的‘佔領’和‘爭奪’,邪教、秘密會社這時趁虛而入,自然容易得手,從而掀起滔天的亂事。”
“嗯嗯,”雷瑾斜睨著自己的嫡子,“又是你那個狗屁師範在扯淡!不過,活學活用,你這話說得還有那麼點道理。”
雷浩知道自己的父親,很不喜歡那一位他稱之為‘狗屁師範’的傢伙。事實是,雷浩自己也不喜歡那位講授儒學的‘狗屁師範’。但奇怪的是,父子兩個都默契的容忍了所謂‘狗屁師範’的存在,並沒有仗著權勢攆人走。雷浩覺得,只要是個人,都不會喜歡那個傢伙。那個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請命’的道德自負,實在是強烈得可怕,如同一個以道德評斷是非,自命不凡的瘋子,當然見識閱歷確實不同凡俗,否則哪裡能在平虜侯府棲身?作為當權執政者,雷瑾能夠容忍這麼一位儒家的狂信愚忠門徒在自己的眼前耳邊晃悠,絕對不是想借其人謀求一個從善如流、虛心納諫、雅量高致的虛名,而是想拿這麼一位厭物,磨練自己的忍耐力,也磨練嫡子的心性——他倒是不怕自己的嫡子被人家的儒家學說給‘毒’害了,雷浩若是因此而失掉了兼聽則明、海納百川、平衡各方的基本判斷力,他也就不配再做西北幕府的繼承人了,雷瑾自然會考慮換個兒子來坐‘世子’的位置。
雷浩這時隱隱領悟到,西征開疆的核心問題,就是以怎樣的底層村社組織去佔領、奪取、控制、駕馭廣袤的疆土,建立和重組秩序?難怪父親常常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整理出這麼一張‘皮’,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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