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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被徐府買來的下人,無依無靠,卑賤到連自己的姓名都不配擁有,進府之後就被“賞”了徐姓,改名望北。但他從來不曾拋棄自孃胎裡帶來的尊嚴。她對他做過的事,她將要對他做的事,他一樁一樁都記在心裡,一輩子都不原諒。
第二杯,感謝上蒼給了他這個復仇的機會。
以前是他傻,才會任她搓圓捏扁,甚至於最後連性命都被她害了去。老天有眼,讓他死後重生回了三年前。忍辱負重對常人來說並非易事,但幸好他很擅長。他重賣身入徐府,足足謀劃了兩年,才在一切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先對她動了手。
第三杯,提前祭奠徐府的那些主子們。
上一世他會悽慘地死去,徐家人“功不可沒”。她的死只是個開始而已,徐家欠他的帳,還遠遠沒有結清……
第四杯,……
第四杯下去,望北就醉倒了。劣質的酒上頭特別快,他又是頭一次喝酒,不知自己酒量深淺,一口氣四大杯灌下去,頓時日月無光起來,只能霸了人家店堂裡一張桌子,抱著酒罈子睡了過去。
夢裡很不安生,往事一幕一幕像皮影戲般,亂轟轟的你方唱罷我登場。他不想重溫那時候的經歷,也知道自己在做夢,可就是逃不開、躲不掉。越是痛苦,記憶越是鮮明。強迫自己忘掉的,騙自己已經忘掉了的,原來從來就不曾遺忘。噩夢吐著信子,如影隨形,伺機而動,待他稍有鬆懈,便糾纏上來,用它的毒牙咬上他一口。
乾脆喝死了也好。
“客官~~這位客官,”酒肆打烊的時候,老闆娘扭著水蛇腰來喚他,“小店打烊了,要喝酒明日請早,啊?”
那一聲“啊”尾音嫵媚地上翹,是嬌嬌俏俏的商量口吻,望北如果清醒著,還能同時接到一個飛來的眼風。這一手對男人很管用,能招徠不少回頭客——儘管面前這個,還只是介於孩子和男人之間的少年,但老闆娘做生意,向來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
望北動了動,卻並未起身,閉著眼睛,伸手在桌面上胡亂地摸索酒杯。摸到了,撐起頭,搖搖晃晃地抱著酒罈子給自己斟酒。
“客官,天晚了,該回了。”老闆娘的纖指搭上望北的手背,擋住他的酒杯,“奴家替客官把罈子封好,客官帶回去慢慢喝,如何?”不知是不是燈火下的緣故,她自詡保養得當的手和這個少年的手放在一處,竟然被比了下去。
望北不理她,拎了罈子,直接仰頭就灌。但終歸是喝了酒,行動上不便利,手託不住罈子的重量,酒罈子“砰”一聲摔到地上,碎了一地粗陶渣子。他迷惘地拿了碗彎腰去舀,好像能從淌成一地的酒裡搶救出一碗來。
老闆娘臉色不大好看,大聲呵斥小二過來把碎片打掃了。
望北舀了半天無果,乾脆摔了碗,又是一地碎片,喃喃道:“再……再來一罈。”
“本店今日不賣酒了,你回去罷。”她忘了發酒瘋是不分年紀大小的。老闆娘自認倒黴,只想快點把麻煩送走。
“那些……那些……不都是……都是酒麼,怎麼不……不賣了?”望北醉眼朦朧地朝角落裡的幾個大酒罈示意。
老闆娘自顧自開始收拾桌椅:“打烊了聽不懂?不賣了就是不賣了。”
“小氣……做生意不能……不能這麼小氣!你不賣我,遲早……遲早也是一把火燒了……做甚不賣?”
老闆娘聞言把手中抹布一摔。酒鋪子是她半世的心血,想她規規矩矩做生意,招誰惹誰了,無端端就要被人詛咒?她雙手往腰間一插,“有娘養沒娘教的小王八羔子,灌多了就閉嘴,別到處噴糞!汙了我的地兒,要你的好看!”
“不騙你……明年正月十五……就燒光啦,半點、半點都不剩下……”他說的是實話。元宵燈會的爆竹竄進了紙窗戶裡,小半條街都燒成了焦炭。
“嘩啦”一下,老闆娘端起旁邊一盆涮抹布的水,兜頭蓋臉潑到他身上:“滾!”
望北被連轟帶攆地趕到大街上。身上的汙水發膩發臭,混雜著發酵了的汗味,刺激著他微弱的嗅覺。四月將盡的晚上,連晚風也是帶著熱氣的,倒是很快把他身上吹乾了,只是這味道一直不散,燻得他想作嘔。
月亮已經出來了。往常這個時候,徐家的下人們該伺候主子們寬衣歇息了。但今日……
徐府的老老少少,應該正為了準備喪事忙得不可開交罷。
女孩家未出閣之前過世,白事一般人家是不會大操大辦的,往往買一口薄棺,草草埋了了事,莫說設靈堂,連出殯都是選凌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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