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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卻想不通究竟是誰行事如此利落,又如此能耐,索性便輕輕地一拍桌子,笑了起來,道:“這可真是的……我們還在這裡咬牙切齒,卻不知是哪個好人,竟悄無聲息地做成了這件事兒,白叫咱們操心了一番,竟也不留個名通個信兒叫我們感激呢!”

許源雖如此說,心中難免推想:“這出手的人怕還是看在公府的面子上……只不知卻是什麼人?若真要賣人情給府裡,怎麼竟也沒個名兒呢?罷了,大概是不便透露,等再細細地打聽就是了。”

李賢淑先前一顆心懸在半空,此刻也總算塵埃落定,長長地吁了口氣,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神佛菩薩保佑。”

許源便站起身來,道:“既然嫂子這裡沒有我能效勞的地方,我就先走了,你也知道還有一起子事等著呢……”又看李霍,道:“可憐見兒的,這孩子這樣小,偏又這樣懂事,嫂子還是把他留幾天,讓他在府裡頭住上幾日罷了?”

李賢淑便應承了,又道:“另有一件事,家裡既然鬧得這樣,我想回去一趟看看……”

許源道:“這有什麼難的?你想明兒還是後天都成,你去回太太一聲,我給你準備些東西帶著。”

李賢淑忙推辭道:“不必這樣勞動。”

許源說道:“你跟我好了這麼久,怎麼還跟我客套呢?何況舅爺受了驚,自然要好生養一養才好,東西也都要帶好的,我多派幾個丫鬟小廝跟著你,叫那些不開眼的東西都瞧仔細,讓他們知道得罪了什麼人!”

李賢淑又是感激又是笑,道:“虧你想得出來,又想的周到。”

許源瞧她一眼,笑道:“只因你們那家子不肯叫人知道是跟國公府沾親帶故,才無端端吃了這次虧……怕什麼呢?只是你回去別一味地在家裡呆久了?我這裡還缺不了你呢!早點回來幫手,我也輕鬆些!”笑著說完了,才跟丫鬟出門去了。

許源去後,李賢淑回頭看看李霍跟應懷真,摸摸兩人的頭,道:“總算是雨過天晴了!土娃今晚上住下,明兒我帶你一塊兒回家看看去!”

李霍早喜得咧開嘴笑個不停,雖然掛念他爹,但因能留在府裡跟應懷真應佩相處,自然也十分快活,又且明日就能回家了,一時手舞足蹈。

李賢淑嘆了聲,拉著他叮囑說道:“以後不許再偷偷地亂跑嚇人了,知道麼?”又見他渾身有些髒了,就叫了吉祥進來,讓備水好給李霍洗一洗。

李霍還有些害羞,應懷真笑說:“你才多大?又不會有人偷看你。”

李霍嘿嘿笑了笑,少不得去洗了,李賢淑把應佩舊日的衣裳找出來給他換上,真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整個人看起來煥然一新,氣質亦有不同。

只是臉上仍是帶傷,應懷真叫如意拿了藥箱來,自己給他了藥,李霍乖乖地盤膝坐著,道:“妹妹,你別傷心,這次我並沒吃虧,是我先把他們都打輸了的。”

應懷真見他兀自惦記這個,便笑了笑,道:“知道了。”

李霍又道:“我若再長大些像爹一樣,就沒有人能打得過我,哼,他們就會仗勢欺人,算不得真英雄……”

應懷真笑著點頭,並不言語,心中卻想:“卻不知這悄悄出手相助,救了舅舅的人是誰呢?”左思右想,並沒著落。

☆、第 43 章

凌景深昨兒接了城郊幽縣的一名舊友,名喚陸波,也是管囚獄的,因為押解一名要犯到刑部來,順便就跟他見了面兒。

兩人晚上喝了一回,因凌景深當夜值班,便又留他在刑部自己的臥房裡睡了一夜。

直到天明,凌景深換了班,打著哈欠回到房中。陸波已經起身梳洗,見凌景深進門,便回頭笑道:“又是一夜?這麼些年難為你怎麼熬下來的。”

侍從打了水來,凌景深也洗了臉,拿了帕子擦手,道:“無非是習慣了,你難道不是的?”

陸波笑道:“我哪裡不過是區區縣衙牢房罷了,關押的也極少有窮兇極惡或罪犯滔天的重囚,上頭查的又不嚴,好歹比你這裡輕快些。”

以往凌景深值了夜回來後都要先睡一覺,然而因友人在,便叫小廝去準備早飯,一邊說道:“論起你的資歷,也該是升遷的時候了,怎麼還不見動靜呢?”

陸波哼了聲,道:“這天子腳下,周圍幾十個城縣,從上到下當差之人,哪個不是削減了腦袋想要進京當官兒呢?我又沒靠山,只談資歷有何用?每年雖有升遷的機會,卻早給那些有門路的惡狗撲食般搶了去,哪裡輪得到我呢。”

凌景深也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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