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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眠的夜。
回到殿中,馮善伊尚不能修整,便由一旨宣詔請去了徽安宮。她知道的不多,只是聽公公說文夫人要見自己。那個今晨在大殿上為自己宣判死刑的女人,那個險些要親手瞭解一個無辜嬰兒的女人,對於這個文氏的印象,馮善伊自覺極其糟糕。可她不能多說什麼。如今除了能活著到雲中,她已別無所求。
文氏卸下繁複的妝容,清麗素淨如同蓮座上的觀音,看得馮善伊一時流連。
“你讓我另眼相看。”這室中別無他人,文氏的聲音依然又低又輕。
“看在何處?”馮善伊笑著應她,周身清朗。
“我以為你會以那件事威脅我,從而為自己尋個更好的出路。”文氏走下殿,素手握了她的腕,看了又道,“原來,你這麼年輕。”
馮善伊將手抽出,退了一步:“我不是個好人,卻也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會以無辜生命為籌碼的喪盡天良。
“你竟然不問我那孩子的事?”她低聲問她,眼眉中藏匿著詭異的笑。
“您若想說,也不必我問。”
文氏緊繃的面容終於顯露出一絲微笑:“我羨慕你。”
“羨慕我像狗一樣活著?”馮善伊自覺可笑,便毫不顧忌道,“您還是這世上第一個說羨慕我的人。從來只有我羨慕別人的份兒。”
“你要知道。總有些人活著,連狗都不如。”文氏說著轉過身來,靜靜言笑,“我似乎有些喜歡你了。我從前的確是十分厭惡你。尤其是聽到他屢屢言起你時,便只想將你撕碎活活吞下。”
胡笳漢歌 北都篇二四 舊
(感謝Amanda的長評,特此加更!)
“你說的他?”馮善伊皺起眉來,忽又搖頭,“你一定是誤會了。這世上沒有多少人是以真心待我的。你言中的他或許只是想氣你。”
“是嗎?我也希望如你所言。”文氏看著她的眼睛,流露出一絲淒厲的哀愁,“人吶。最可悲就在,明明有人以真心,不,是有人以全部的心緒對待自己,她卻始終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不。最可悲在。那個人曾經以為自己被真心真意對待著,實際卻都是假的。”馮善伊避開她的注視,緩緩言著,“夫人或許說的是您自己,而我說的是我自己。”
“是嗎?哪一個並不重要。”文氏低下頭淺淺思慮,許久,她一步一步走回上殿,突然揚起聲音,“不管怎樣。將日,我會送你一份大禮。”
月色恍惚,透過窗來,映出文氏的背影格外修長。
馮善伊平靜的雙睫一時輕抖,她還是不懂這女人的話。
“所以。”文氏立在大殿當中,一手撫著鳳座上精美的雕紋,“你要好好活下去。馮善伊。我要記住我所有的話,用力地活下去。無論現實多麼殘忍,無論路程多麼坎坷,不準放棄任何希望。因為,最終到了那一日,你的所有苦痛,所有委屈,甚至恥辱,都會被一洗而淨。你要活著,等待那一日。”
馮善伊不會忘記那一夜文氏凜冽的目光,還有她言中的堅決。然而不能否認的是,她的話,確實也那刻給了自己衝破一切絕望的星火。甚至在後來很長的一段困苦中,她憑靠著那番話平添了自己最後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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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善伊端坐在映著流水清泉的窗邊,這樣能聽見流水的清晨似乎也不多了。
春立在善伊身後,無聲地為她綰起稽發,只有她深信這絕不會是最後一次為小主人梳頭。
善伊拉過春,笑得如沐春風。聽父親說,春是接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人。睜開雙眼的第一瞬,她首先看到的是春,母親還是在後來才見到。所以,她與春的情份,是在血緣之外,卻延綿入骨。可是,春已然年邁了,再不能隨自己去那麼遠的荒地。她年輕時服侍過年幼的姑母,後來隨父親入魏又抱大了善伊的哥哥,再來才是自己。如今她的白髮比赫連太皇太后還多。
“春。”善伊抬手撫平她額角的細紋,“我想你抱抱我。”
春溫軟一笑,展開雙臂摟了她入懷。
善伊閉上眼睛,緩緩道:“春。我想你了。”
春低頭,眉眼盡是慈愛,她撫弄著善伊的發:“我的小公主莫非永遠長不大。春那時推著小搖籃天天看著您小小的臉,便想這小東西哪一天才能跟春說話,哪一天才會走路,又要到什麼時候才可以成人。這一晃,十六年了。”
善伊貼在她胸前,貪戀她的味道,那夾雜著奶香的氣息,即便是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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