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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後,自他兩膝上又架起精雕細鏤紅木案。靛青長衣披了他雙肩,卻見拓跋濬承受不住疼痛地緊攥額頭用力捏揉。
馮善伊背後身去低低一咳,眼底藏盡那麼一種叫做幸災樂禍的東西。
拓跋濬閉目揉了好半刻,長長舒了一口氣,聲極淡:“開心了?”
馮善伊擠出滿臉哀怨,苦苦道:“龍體有恙,妾擔心不及。”
“你擔心,是又遭牽連受罪。”拓跋濬白她一眼,面色不善。
馮善伊自知心底由人看穿,無可再言,轉去案前把他盯了許久的奏摺抱出來摞在他身前木案上,一份份按照順序碼好。另端了筆墨置放他手側。拓跋濬持了一份章方開啟,便覺劇痛襲來,額頂便似要裂開,鈍痛沉沉,另手捏著案角撐出滿身汗。
馮善伊見他這副模樣確不是嬌氣,奪了他手中案折,低聲建議:“交由尚書們回批吧。”
拓跋濬瞪她一眼,仍欲堅持。
“就死撐吧。”馮善伊悶了一聲,轉身要走,袖子卻由身側人猛地帶住。
拓跋濬低頭攥緊她腕子,靜得沒了聲息,隔了許久,他微微沉吟:“你代朕回批,有拿不準主意的,來與朕議。”
“這不得體。”馮善伊立時回應。
拓跋濬冷一笑:“你替先帝回批朝臣奏本時,怎不想得這句。”
馮善伊愣住,她仿拓跋餘字型從來未有出過岔子,時而連拓跋餘自己都難辨真假,如何就由拓跋濬一個外人瞧出眉目來。
“先帝朝的事,朕不會追究。”拓跋濬抽出一本批過的摺子丟了過去,而後推開小案,揉著眉心平臥於榻,閉目間輕聲道,“朕的筆跡,對你而言應該不難練。練熟了,今日的奏本就交由你。”
馮善伊望去滿案紅黃間雜的奏章,亦覺頭疼,苦悶著尋了藉口要推脫,回眼再看去拓跋濬已是呼吸平穩著熟睡,鼾聲極細。
“我果真是你老媽子投胎。”馮善伊抱怨著揣著滿懷奏本回了書案前,一一攤開,看著滿眼蠅頭小字,更是困怠。她好日子不幹這等弄虛造假,自有些心虛。苦皺了眉頭硯弄朱墨,比著拓跋濬的字型細細揣摩,又要模仿他回批的行文語氣,著實頭疼。相對於拓跋餘每每要飛起的狂草筆體,拓跋濬的字的確舒整規矩,回旨批文皆以字字清雋。以字觀心,便也知道拓跋餘的心浮氣躁,然而,拓跋濬的字,卻是異乎尋常的沉定自持。
整一上午,崇之連送來三批奏摺,皆是摞得有她半人來高。而後案前越積越多,她不大的腦袋終是埋落其間,揮筆落汗,右肘痠痛得幾近廢掉。拓跋濬的習慣,不分要次,只要是三品以上要員的奏摺,不經尚書檯,直接由他親自覽閱回批,於是奏章數量足有先任幾位帝王的數倍。
批至午後,馮善伊實在困怠,直接趴在奏摺上睡過去。正要入得美夢,耳邊傳來崇之怯怯地喚聲,原來是軍前加急奏報送至。她接來時稍有猶豫,畢竟是軍紀秘要,只又看去睡得正沉的拓跋濬,想著軍機不當延誤,索性拆封匆匆覽了奏報,只映目幾字衝醒了睏乏,“雲中守君左前鋒馮熙戰時失蹤”。
馮熙。哥哥。
雲中太守奏本上言得精練,只道雲中軍與柔然三戰三捷,驅柔然軍兩千裡之外駐軍。大勝雖振奮軍心,然而備糧草皆斷,極需補充。後續言中加了將士傷亡失蹤的名單,左前鋒馮熙不過是其中之一。
馮善伊目光有些發僵,回神後,將這份摺子與另幾份單挑出來的奏章置了一處。
“是不是喚皇上醒來?”崇之見她面色有異,忙急言。
馮善伊用手壓了壓那份摺子,沉了口氣輕言:“是捷報。讓他再睡會兒吧。”
崇之轉身退去。
馮善伊將剩下幾本奏摺判完放好,趴了桌案上,屏息閉了會兒眼睛。
胡笳漢歌 二五 就政事夫妻交流
二五 就政事夫妻交流
拓跋濬轉醒時,正見昏景沉沉,抬眼望去,馮善伊正貼靠在窗前吹著冷風,青色長袍滾地拂展,流暢的身線落霞微醺。她合上窗時,恰也回首一望,目光對應剎那,他有些拘束,隨即垂下眼皮轉看去他處。
馮善伊莞爾一笑,披著袍子緩緩走了他人前,將手裡捏的幾本摺子丟上去,尋了一處坐穩:“這幾本不好拿主意,還是您看著辦。”
拓跋濬睡了整日,發出些汗,身上已清朗許多,如今斜靠在榻上,不作聲的看奏本。
崇之方方端來一碗桂圓蓮耳,想讓拓跋濬潤潤嗓子,他忙著覽折,看也不看湯碗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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