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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忽然覺得慶幸,即便是失去一切,長義還在。
只是下一刻,她來不及隨他釋然微笑,她抿唇,認真地看著他:“為什麼要殺李敷呢?為了我嗎?”李敷命花弧說了一個可笑的謊言,毒藤致命不如說是他宗長義的“一劍血”。自出京師後,她知道長義都在一路暗中追隨。宗愛死後,他便悄然歸京,躲在暗中不見的角落時刻關注她的安危。多次致自己於死地的李敷,他如何能放手安心讓那人陪同她。直到那一夜駐軍山中,他埋伏在山路間,與李敷交手。那次確是他輕敵了,本以為隨手即能拿下的小人物竟是不凡,出手十招,不能勝,反由李敷看出招數弱肋。他由李敷擊得重傷,索性出一招毒手同死,未想李敷明知中毒,終還是放過他。月色蒼白,李敷唇色更慘,他只道:“日後我若不在,便勞你一路護送。”他說時是那樣誠懇,全不似奸謀狡詐。宗長義因傷沒能追送,只得改道入城中休養,這一臥,便是三月。他初以因李敷而安心,然而趕至石城,才知那一夜血難慘痛,而李敷更是在毒發的最後一日喋血城樓。一劍血,是師傅傳授的秘術,其毒性無藥可解。年少時,他便在馮善伊眼前親手使過這招數,所以,自她回想這一路行蹤詭秘中,不難想起李敷那似曾相識的傷口極是熟悉。
“我還是沒有護全你。”宗長義咬牙慘笑,胸口鈍痛又起,李敷當年那一擊確是要自己元氣大傷,四年多來,這傷口入夜即痛,風雨更痛。
馮善伊沒有再責怪,秋後算賬,總有些無奈。她相信李敷是受人指使來殺自己,更相信他也放棄了暗殺的心思。想活得像人一樣,李敷也是這麼期望吧。
和宗長義相識太久了,久到不需言語,便能洞穿彼此的心意。他卻由她心中讀出一絲懷念,她也讀出了他的疚。再不用解釋,她都知道,他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無能責怪。
宗長義送她至廊口,馮善伊指著自己簷頂的洞,笑他:“你的無影腳如今厲害了,都把我房梁猜出洞了。”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山陵中,陰山行宮中,還有這裡,每一夜他都會來守著她,就像宗愛年復一年守護姑母一般。他們之間所有的默契便在於,他答應過她,如不是她親口喊出他的名字,他永遠不能出現在她面前。因為,她不喜歡他當著自己的面殺人。
這個默契始自七年前,那時候,他怒極之下,傷了那女人,她曾信誓旦旦言,再不要見他。他於是浪跡江湖,三年漂泊之後,才聞得義父慘亡,再歸魏宮,已是物是人非。然而,若是當真有後悔的靈藥,他便是後悔,當日應該一劍送那女人死。
他將手冷帕按在她肩處,輕道:“記得敷藥,敢讓我看著憂心,我便回去殺那李弈。”
馮善伊微笑著搖頭:“你殺的人還不夠多嗎?”
二人之間再沒有言語,直到看見她單薄的身影緩緩步入殿室中,那抹昏昏長影由身後殿門斷開,宗長衣舉劍離開。再見不知何時,她何時才又能在情急之中下意識地喊他。他揚起頭,看見一輪明月,孤影孑然,也是這樣的月夜,年幼的他們坐在距離圓月最近的房頂,她聲音依然清澈——“長義哥哥,你要成為最強的殺手保護我。再要是安壽宮他們幾個小嘍囉欺負人,我大喊一聲宗長弈,你就要現身知道不?”
“我為什麼要保護你?”
“誰叫你喜歡我呢?”
“。。。。。。”
“你不喜歡我嗎?真的不喜歡?我這麼可愛。姑媽都說了人見人看,花見花開,你也開開花。”
“我不是花,是人。”
“那就是愛了。”
兒時記憶翻滾湧上,宗長義低低笑了,只他,又有什麼資格愛她。
守護索性成了唯一能為她做到的事。
殿中燈火極暗,馮善伊方一入室,便見滿地奏摺攤散。
她道是拓跋濬犯了老毛病,去內殿中匆匆包紮傷口,即換了身常服步出。
燈燭搖曳,腳步聲很輕,她繞到他桌前,他卻背對她。反手握攥的拳,很緊,甚至於有些抖。
她隨手觸了一份奏章,便聽他冷冷的聲音:“放下。”
拓跋濬回首,以極冷的目光注目她,而後他道:“你果然聰明。”
“你近來誇我誇得勤了。”馮善伊做足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拓跋濬推了一桌奏摺,皺眉:“你是故意。風平浪靜任李申拉攏漢臣,又幸災樂禍料定鮮卑貴族群起而參奏李氏干政。你的手腕就只有這些嗎?一定要使陰招,便不能光明正大去爭。實在,實在另人失望。”
原來是因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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