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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得很長,有時異峰突起,發出尖聲怪叫,就像在遠處屠宰牲口時的呼號哀鳴。艾瑪咬著沒有血色的嘴唇,手中搓著一枝弄斷了的珊瑚,用火光閃閃的眼珠瞪著夏爾,彷彿準備向他射出兩支火箭似的。現在,他身上的一切都惹她生氣,他的臉孔,他的衣服,他沒有說出來的話,他整個的人,總而言之,他的存在。她後悔過去不該為他遵守婦道,彷彿那是罪行一般,於是她心裡殘存的一點婦德,在她自高自大的狂暴打擊下,也徹底垮臺了。通姦的勝利會引起的惡意嘲諷,反而使她開心。情人的形象回到她的心上,更具有令人神魂顛倒的魅力;她的整個心靈投入回憶之中,一種新的熱忱把她推向這個形象;而夏爾似乎永遠離開了她的生活,不再存在,甚至不可能再存在,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她親眼看見他奄奄一息、正在嚥氣一樣。
人行道上響起了腳步聲。夏爾從放下的窗簾往外看,只見卡尼韋先生在菜場邊上,在充足的陽光下,用手絹擦著滿頭的大汗。奧默在他後面,手裡捧著一個紅色的大盒子,兩個人正朝著藥房走去。
那時,夏爾就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需要家庭的溫暖來給他打氣,就轉身對他妻子說:
“親親我吧,我親愛的!”
“走開!”她氣得滿臉通紅地說。
“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他莫明其妙地重複說。“靜一靜!定定神!……你知道我愛你!……來吧!”
“夠了!”她不耐煩地喊道。
艾瑪跑出廳子,用力把門關上,把牆上的睛雨計震得掉了下來,在地上跌碎了。
夏爾倒在扶手椅裡,心亂如麻,不知其所以然,以為她得了神經病,就哭起來,模糊地感覺到周圍出了什麼不可理解的不幸事。
晚上,羅多夫來到花園裡,發現他的情婦在最下面的一級臺階上等他。他們緊緊地擁抱。而他們之間的怨恨,也就在熱吻中冰消雪融了。
第十二節
他們恢復了以前的愛情。有時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艾瑪突然寫信給他;然後,隔著玻璃窗,她對朱斯坦做個手勢,小夥計趕快脫了粗麻布圍裙,飛速把信送到於謝堡去。羅多夫來了,她只不過是對他說,她太無聊,丈夫討厭,日子不曉得怎樣打發才好!
“我有什麼辦法呢?”有一天,他聽得不耐煩了,就喊了起來。
“啊!只要你肯答應!……”
她坐在地上,夾在他的兩個膝蓋之間,貼在兩鬢的頭髮散開了,眼神迷離恍惚。
“答應什麼?”羅多夫問。
她嘆了一口氣。
“我們到別的地方去過日子……隨便什麼地方……”
“難道你當真瘋了!”他笑著說。“這怎麼可能呢?”
後來,她又舊話重提;他好像沒有聽懂,並且換了個題目談。他不明白的是,像戀愛這樣簡單的事,怎麼也會變得這樣混亂。她有她的理由,她有她的原因,彷彿給她的戀情火上加了油。
的確,她的眷戀之情每天都因為對丈夫的厭惡而變得更熱烈了。她越是獻身給情夫,就越憎恨自己的丈夫;她同羅多夫幽會後,再和夏爾待在一起,就覺得丈夫特別討厭,指甲特別方方正正,頭腦特別笨拙,舉止特別粗俗。於是,她外表裝出賢妻良母的樣子,內心卻慾火中燒,思念那個滿頭黑髮、前額曬成褐色、身體強壯、風度灑脫的情夫。他不但是漂亮,而且頭腦清楚,經驗豐富,感情衝動卻又非常強烈!就是為了他,她才精雕細鏤地修飾自己的指甲,不遺餘力地在面板上塗冷霜,在手絹上噴香精。她還戴起手鐲、戒指、項鍊來。為了等他,她在兩個碧琉璃大花瓶裡插滿了玫瑰。她收拾房間,打扮自己,好像妓女在等貴客光臨一樣。她要女傭人不斷地洗衣漿裳;從早到晚,費莉西不能離開廚房。還好小朱斯坦老來和她作伴,看她幹活。
他把胳膊時撐在她燙衣服的長條案板上,貪婪地瞧著他周圍的女用衣物:凸紋條格呢裙子,圍巾,細布縐領,屁股大、褲腳小、有鬆緊帶的女褲。
“這幹什麼用的?”小夥子用手摸摸有襯架支撐的女裙或者搭扣,問道。
費莉西笑著答道:
“難道你從來沒見過?好像你的老闆娘奧默太太從來不穿這些似的!”
“啊!的確不穿!我是說奧默太太!”
他又用沉思的語氣加了一句:
“難道她也像你家太太,是位貴婦人?”
但費莉西看見他老是圍著她轉,有些不耐煩了。她比他大六歲,而吉約曼先生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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