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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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欣璐自然也能想象到，如果看到自己的人不是賀川而是其他人自己的話，很可能會遭受什麼。 最壞的情況無非就是那人心懷不軌……先奸後殺。 就算不提當時的自己已經陷入了昏迷，光說自己這極差的身體素質，除非躲到空間裡，之後帶來各種麻煩，不然……不論對方做什麼，自己都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而且要是真的出了事，後續能不能維權也是問題。沒有監控、沒有人證，甚至連DNA檢測都沒有！ 到最後社會輿論也不知道會怎麼發展，就算是現代也對女性遭遇不測擁有諸多惡意揣測，更何況是這個時代。 總之最壞的結局就是自己承受一切苦果…… “是啊嬸子！我覺得必須要好好的感謝一下賀川呢！要不然，我想想都覺得渾身發涼！覺得後怕！“田欣璐接著說道。 “可是嬸子你也知道，我今天才剛來，什麼都不懂。我連他家住在哪裡、有幾口人都不知道，又怎麼才能知道他缺什麼？想要什麼？討厭什麼呢？” 田欣璐說的情真意切，只等著魚兒上鉤。 “哎！賀小子也是個可憐人吶！小時候讓打傻了，連話都不會說了！他娘改嫁以後就直接走了，賀小子就跟著賀婆婆過了一陣子，結果賀婆婆前幾年也去世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幸虧身上還有兩把子力氣，能吃苦、肯幹活，掙得工分也夠養活自己了，要不然都不知道以後日子咋辦呢！” 田欣璐從芳嬸兒這裡聽著賀川以前的大致遭遇，若有所思，心裡不免也有些波動。 他臉上的傷，應該就是小時候留下來的吧？ 能被打成那個樣子，身上的傷只怕也不少。平日裡，過得是什麼水深火熱的生活也可見一斑…… 田欣璐從芳嬸兒的話裡分析著。 賀川的娘改嫁以後就沒人管賀川了？ 那改嫁以前呢？ 當時家裡怕不是隻有賀川和他娘兩個人吧。所以才會打成那麼嚴重的傷都沒人攔著。 家裡的其他人呢？去了哪裡？ 賀川的娘為什麼要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那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吧，一個小孩子，根本沒有還手的可能。 打的那麼狠……那道傷疤，看著就像是要把賀川活生生打死一樣！ 甚至最終把他打成了……那樣。 田欣璐不想把賀川說成一個傻子。她覺得賀川並不是傻的。 真正的傻子大腦發育是不健全的。 眼神呆滯，注意力分散，神志不清，話語模糊，身體不協調，有時候行為還會不受自己控制。 賀川不是那個樣子的。他只是有些，呆呆地……說話有些結巴，但是可以清楚表達自己的意思，還能上工掙工分兒。 種地這種事情雖然說是體力活，可是技巧性也是缺一不可的。 賀川能夠養活他自己，一方面有村裡人無形之中的幫襯，另一方面，他自己也得爭氣才行！ 只是……那個年代，一個小孩兒，一身的傷病，如果不是賀婆婆收養了他，只怕早就已經曝屍荒野了吧…… 芳嬸兒跟田欣璐說著賀川的事，而另一邊的楊玉菁正和顧子堯一起吃飯。 這二人可沒有那麼多的起伏，自我介紹完之後，楊玉菁提議讓顧子堯先休息一會兒，而顧子堯想著今天要乾的活都已經差不多了，就從田裡出來，和楊玉菁一起坐在了田埂上。 楊玉菁一直問他一些問題，比如每天做什麼啊、休息幾個小時、今年多少歲了、上工以外還會做些什麼……顧子堯一一回答，還被楊玉菁誇獎，說他很厲害，很能幹，憑藉自己的雙手養家餬口…… 顧子堯也會跟楊玉菁說一些上工的趣事，看著她眼裡露出的笑，也會跟著笑。 他也想知道楊玉菁每天都會做什麼，楊玉菁就告訴他，每天都要去學校上課，讀書、寫字、講詩…… 她知道顧子堯上輩子的遺憾就是沒能考個大學，這是他當年在京城大學演講時說的話。 後來她也問過顧子堯，為什麼明明有機會了，可是卻沒有試著復讀，去考一個學校？ 顧子堯告訴她，他在還上學的年紀就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現在如果放下各種產業去學校重新拾起書本，很難靜下心，沒有了年少時的朝氣蓬勃，和對課本知識的求知探索的慾望。 工作和家庭已經佔據了他的大半時間，他沒有更多的心思騰給學業。 況且他也不可能完全放下公司裡的各種專案。 楊玉菁看向眼前的顧子堯，望著他的眼睛。 她能從顧子堯的臉上看出好奇和嚮往，以及對於那樣的生活的渴望，但隨後又是落寞。 現在的他，沒可能去讀書的。 不論是金錢、還是家裡的各種事情…… 楊玉菁頓時覺得心酸又心痛。 她笑著問顧子堯：“我們明天一起看書吧？如果你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教你！要不然我明天打豬草好無聊的！都沒有人和我一起。” 楊玉菁只能換個方向，想到這裡，她只能在心裡對田欣璐和村裡的那些小朋友們說聲抱歉了！ 顧子堯也想和楊玉菁一起讀書。他希望明天也能見到楊玉菁，他想和她